脸再次被捧紧,“拿什么乔,你扪心自问如今你赔得起?车子是我撞的,我给你出气视而不见,反而跟我计较损失,矫情吗?”
慕怜雪被怼得无言,真是一针见血毫不客气。
可是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不该计较吗?
慕怜雪任他摆弄了很久,好不容易等脸上的红消下去了,后背忽而一暖。
“……”
天色一寸寸暗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谁也看不清谁。
嗓音干涩,目光不知往哪里放。
墨越泽问:“今天出事为什么会找我。”
这个姿势慕怜雪背脊微弓,她说不出来话,眼睛迷离,同样反问自己,为什么找他?
因为车子是他的?
不——
墨越泽似乎在做心理建设,又或者决定平静下来摊牌。
如哑剧,耳里心跳在交响。
拥抱紧了几分。
“再跟我讲讲马坤宇,他到底哪里好,让你再而三的逃跑!”
“……”
一想到谷潇潇说的假设,墨越泽便喘不过气来。
更无力的是,马坤宇哪里都比不上他,却可以让慕怜雪无条件维护。
慕怜雪眼角有点红:“你不是说我们是老情人吗?”
三秒安静。
“你一定要听?”
“……嗯。”
“我和马坤宇,不真的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曾对我照顾有加,两人之间,向天地起誓,从未有超越友谊之外的东西。”
胸腔砰然震动。
慕怜雪说的淡然又快速,撒谎的嫌疑很小。她再次解释,不指望墨越泽会信。
几乎是瞬间,慕怜雪整个人一轻,被男人轻松的拦腰抱起,眼眸散着的光聚焦,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反应过来猛地松开,“你!”
高高大大的男子,穿家居的睡衣,笑容倨傲清冷,忽而在她耳边吹气,还是威胁“我告诉你,马坤宇现在就是我手里的一只蚂蚁,你不听话,他就会死。难过吗?”
慕怜雪牢牢瞪着这个恶劣的男人,恨不得直接咬上去,不敢挣扎的太过分,要是闹起来怕不好收场。
深知他误会很深,咬牙切齿的破罐子破摔:“痛不欲生。”
墨越泽抱着她的步伐止步在床边,忽然松开手,慕怜雪整个人坠在柔软的床上,黑发铺陈,居高临下的看,她整个人艳情又清纯。
睁大琉璃般的眼睛:“你发什么疯!”
墨越泽直起身,背影决绝的离开这间房间,门摔得轻响。
摔得门越轻,生的气越大。
徒留下慕怜雪和这一室灯光狼藉。
他还是不信……
墨越泽消失了好几天,消失在墨城,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同一时间,九千英里的高空,一架私人飞机上。
墨越泽正在与几位老总开会,飞机遇上气流,突然颠簸一下,杯子里的水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颤。
好在只是暂时的,接下来一切平稳。
就此散会,子公司临时出事情,负责这个项目的工作人员加班加点两天两夜,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墨越泽接到电话后便飞来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远远不需要墨越泽亲自出面,他却去了……并亲自坐镇,手把手的管理。
同样两天两夜未眠……
如果不是事情解决的快,他怕是还要再坚持。
为何?
简默盯着墨越泽难看的脸色,重新递上热水:“先生,休息一会儿吧。”
男人冷硬的侧脸苍白一片,接过润了润嗓,终于开口问:“太太那里怎么样?”
“没有大事发生。”
墨越泽似乎松了口气。
简默猜测墨越泽离开墨城两天和慕怜雪有关,却始终猜不到是因为什么。
不敢逾距询问。
“她和马坤宇不是那种关系。”淡淡一句解除简默的困惑,转而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那就是……错怪慕怜雪了吗,可她为什么要跑。
简默很快明白过来,明白墨越泽为什么要亲自前往子公司了。
如果慕怜雪真的没撒谎。
这种境况,如同一个笑话,要叫墨越泽怎么样去面对被自己伤害的慕怜雪?
强大如墨越泽,也只有逃离了。
汹涌的爱和恨交织,让他倾覆一直以来对她的温情,又将她逼回最开始的那个样子,后悔不迭。
周身寒凉,简默问:“需不需要查一查真实性?”
他们之前照片明明那么亲密,为什么墨越泽还相信慕怜雪说的话。
“是真的。”
其实,他选择了相信。
在慕怜雪和孩子差点出事的那晚。
男人抬手,侧头往外看去,绵延的雪白云朵,和硕大的机翼。
忍不住开始想,假如方才气流更严重一点,飞机从高空坠亡,她在得知他死去的消息时,会不会很难过,会哭吧?
简默也是男人,有些情绪可以感同身受,皱着眉忍不住问:“如果,我是说假设的如果,如果有一天,慕小姐坚持要和您离婚……”
慕怜雪虽然看着纯良,实际性子很烈,两个人如果僵持,不是没有可能走到那一步,到时候孩子一生……
“不会有那么一天,她要是恨,”漫长的沉默,还是听到回应:“只要能在一起,有恨也是好的。”
回到墨城,还是开会。
墨氏大楼顶层,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正在开关于互联网发展的会议。
墨越泽坐在办公桌前,几位运营老总一字排开而坐,温声讨论着,秘书办的人时不时进来斟一杯热茶。
男人看着很不专心,时不时看向另一台电脑。
浮躁渐渐升级的时候,老总们察觉到不对劲,低声喊:“墨总?您有在听吗?”
墨越泽慢悠悠的抬眼,握拳轻咳,明明刚才在走神,现在却依然能够将他们汇报的内容复述的一字不差。
“……”
察觉自己逾距,纷纷不再多言,好在今天墨越泽很好说话,说了几句总结,道:“今天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