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听了，完全没有动容，很是老成的望一眼四周：“嫂嫂，越泽哥哥在不在呀，我可以进去找他吗？”
还挺有灵性，可这么一个小屁孩，喊墨越泽哥哥……怎么听怎么别扭。
墨越泽在里面的，医生在为他查看伤口，子弹打的不深，不日痊愈。
慕怜雪看了一会墨澈，想起那天墨越泽对他的不客气，拧眉：“你不怕他吗？”
那几脚踹下去，她看着都疼。
“我才不怕。”墨澈的脸上有未褪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捏。
“我做错惹事情，大哥打我是应该的。”
这么乖？慕怜雪忍不住继续问：“那如果你被同龄的小朋友欺负了，你也会不还手吗？”
“当然不会。”墨澈昂首挺胸，用一种“嫂嫂你怎么这么蠢”的眼神看她一眼：“这两者没有可比性的，大哥是长辈，同龄小朋友打我当然要打回去呀，为什么要被欺负。”
……简直了，慕怜雪在心里感叹，她相信，这样的问题拿去问墨越泽和霍风，或者所有墨家人，都会是这样的回答，当然要打回去！
以德报怨的事情他们是不可能做的，睚眦必报才是本性。
没等慕怜雪继续发问，墨澈一个不注意就飞快的跑了进去，慕怜雪瞪大眼睛，和侍者对视一眼，起身去追：“小屁孩，还挺自觉。”
一道响亮的声音忽然响起，吓得医生正在给墨越泽上药的手指一顿，戳到伤口。
墨越泽脸一皱，瞪向来人的眼神凶狠至极，语气不善：“你进来干什么！”
数分钟后，小屁孩被拎着扔了出来。
慕怜雪在一边看着墨越泽毫不客气的教训墨澈，表示同情，然而她并不打算帮忙。
只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墨澈还这么小，四夫人和霍风有关系，那这个孩子……会不会……
只是瞬间，慕怜雪赶紧停止想法。
太疯狂了。
送走墨澈没多久，慕怜雪被墨越泽拉入怀里。
“慕小姐。”一道清丽平和的声音传来。
听见声音，慕怜雪紧张的一抖，看见外面站着的是夏栀，惊慌当中没站稳，墨越泽扶了她一把，骂道：“慌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从那次撞见霍风和四夫人的事情之后就一直不敢见夏栀，莫名其妙的心虚。
“夏、夏栀。”
她长得好看，浑身还有那么一种气质，静气如一株莲。
待人也周到，慕怜雪想不明白，霍风到底为什么会……
夏栀笑了一笑，这才上前，敛下跳脱情绪：“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告别？”慕怜雪心底“咯噔”一下，不会是霍风和夏栀摊牌了，然后她难过的要离开了吧！
可是不是。
“霍风要带我回医院治疗，晚上的航班。我来谢谢这些日子墨家的照顾，但是我不敢去找那些长辈，所以请你代为转达。”
她眨眨眼，俏皮又可爱。
这样子。
霍风居然没有摊牌！
慕怜雪顿时感到更纠结了，“那……”
“什么？”
慕怜雪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那些事情，就算要说，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夏栀了然，转身和钱医生道谢：“钱医生，也谢谢你了，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医生挥挥手，笑：“应该的，你的眼睛不会有多大问题，不必担心。”
夏栀转回头，用眼神询问慕怜雪：有什么话要说？
慕怜雪平顺了一下呼吸，还是觉得不忍心，最后只说：“一路顺风。”
她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夏栀离开半个小时之后，慕怜雪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一字不落的浏览完，慕怜雪的小脸惨白惨白。
墨越泽见状，凑过来瞄一眼，然后带着些许感叹，冷笑：“霍风没看错人，是个通透的。”
不止是通透，还很聪明。
慧极必伤，也莫过如此。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所以不必纠结，我没什么。
落款，夏栀。
慕怜雪差点哭出来：“我还是不明白，霍风为什么这样。”
墨越泽什么也没说，只是扔给她一个眼神，意思是适可而止。
霍风和夏栀的离开静悄悄的，慕怜雪在送和不送中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跟着墨越泽一起去了。
面对霍风时脸沉下来，堪比珠穆朗玛峰的冷漠。
霍风笑：“慕小姐，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慕怜雪冷哼一声，“我一直就是这么个脾气。你不知道而已，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其中隐喻相信霍风这般聪明的人听的出来是什么意思，他并没有反驳生气，只是说：“慕小姐，很多时候，你像一个小孩子。”
这个斯文败类。
慕怜雪自然也不会把这理解成褒义，险些跳脚，被墨越泽拉回来，挑眉，“赶紧滚，做事知点分寸。”
这是护短的姿态了。霍风点点头，拉着夏栀走出大宅，上了车。
慕怜雪望着夏栀单薄的背影鼻子一酸。
她记得她被霍风从阮家带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他们坐在车里说话，她当时看见有一个女孩子躲在门后看着，眼中晴欲显而易见。
那个女孩子就是夏栀。
所以夏栀大概也是很喜欢霍风的吧。就是因为这样，慕怜雪才会这么心疼她。
那种爱而不得，她体会过，能感同身受。
墨越泽似乎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搂紧她，漫不经心的语气：“霍风认识她要比夏栀早很多。”
慕怜雪立马听出来这个“她”指的是谁，“四夫人？”
所以不会是旧情难忘吧！
“可能夏栀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去闹。”
“那四夫人为什么嫁到……”
“我不清楚。”墨越泽实话实说，“当初我到江城，是霍风跪下来求我的。”
求他阻止这场婚事。
但结局已经摆在这里了。
慕怜雪震撼，霍风很爱那个女人吧。
墨越泽替她理了理衣领，“但是你也别忘了，那日墨澈闯祸伤害了夏栀，霍风也是真的发了脾气。”
慕怜雪想了想，似乎是这样的，思维一跳跃，“我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墨澈不会是霍风的孩子吧！”
墨越泽不可思议的瞪着她：“你真敢想。”
慕怜雪噎了噎。
这话还真只能想想，不能往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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