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革接手审理舞弊案，对有嫌疑的几人挨个进行了审问。
贡生宋思翰不堪严刑，最终交代考题原件乃是裴有说亲笔书写，承认了会试前夕，裴游说支开下人与四位考生谈话，并且检查了每一间考室。
宋思翰此话就是证实裴有说涉嫌透露考题，雍王下令：“彻查，若裴有说真如此做了，那他枉为孤的大学士。”
张仲革：“是。”
他心里是不相信裴有说会做这种事情的，但一切用证据说话。
*
丰兰息关禁闭的第三天，丰苌买通守卫找了进来。
听说丰苌来了，丰兰息还很意外，“大哥。”
丰苌见丰兰息悠闲的看书，桌上热茶袅袅，好不自在，气道：“你倒是悠闲，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一点也不急，你可知有个叫宋思翰的贡生招供裴大学士泄露的考题，父王大怒。”
丰兰息笑道：“我被禁足了，哪儿也去不了，自然做不了什么啊。”
丰苌无语，“兰息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后手？”
丰兰息笑而不语，给丰苌倒了一杯茶。
丰苌推一边，“哎呀，我哪里有心思喝茶，你倒是说啊。”
丰兰息道：“我确实早已知晓百里氏的计划，毕竟前头一切进行的太过顺利，仿佛是事先准备好。我也早就知道梁国公并非真正的泄题者。”
丰苌气结，“那你还在朝会上那样说，引得父王大怒，说你诬陷朝堂大臣。”
丰兰息道：“大哥，我若不如此，他们怎么可能会得意忘形把把柄送上门来呢。”
丰苌道：“所以，你是将计就计，佯装是落入百里氏的圈套，实则是暗中调查真正可疑之人。”
丰兰息点头道：“如今百里氏……”说到这里丰兰息顿了一下，看了丰苌一眼，丰苌眼眸微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他们必然认为已尘埃落定，下一步将会销毁证据，我已经吩咐众人及时找出真相。栖梧也早已经盯好那边，不会出错。”
丰苌点点头，“嗯。”
而后两兄弟沉默。
“大哥。”丰兰息忽然开口道，“我听说她让你娶戚澄娘。”
丰苌顿了一会儿道：“嗯。”
戚澄娘是戚国公之女，戚国公和丰兰息是政敌，百里氏这么做的缘由昭然若揭。
丰兰息道：“大哥会吗？”
大哥会与我反目成仇，会害我吗？
丰苌坚定的道：“不会。”
虽然丰兰息没有明说他会什么，但是丰苌就是知道。
丰兰息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大哥不会。”说着看向丰苌，“大哥，若你不愿娶戚澄娘，我会帮你。”
丰兰息不知道戚澄娘是什么品性，但是戚国公那个人可不怎么样，他的女儿想必也有些她爹的脾性，若是那样，怎么配得上大哥。
丰兰息觉得能当他大嫂的人，是那个看着温柔端庄实则刚烈强势的张芷嫣。
丰苌在袖子下捏紧拳头，他不想娶戚澄娘，先不说戚澄娘乃戚国公之女，就单单她那跋扈着一口一个叫他宫奴之子的态度，他就极致厌恶她。
但是百里氏那时威胁他：“你若不娶戚澄娘，本宫不介意把你那恶心的病昭告天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丰苌就是一个恶心到让人想吐的灾星。”
丰苌脸色不好看，丰兰息叫他，“大哥，大哥，大哥……”
丰苌回神，“没事，戚澄娘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能处理好。时候不早了，我是偷偷来的，被人发现了你会有麻烦，我先走了。”
丰兰息道：“我叫钟离送你回去。”
丰苌也没有拒绝。
看着丰苌离开，丰兰息低头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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