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最重要的人死在眼前

怀着忐忑的心情，缓慢踏上每一层台阶，看到侧面臃肿的身材，他表情出现微妙变化，探着脑袋观察侧脸，眼里有些惊讶。

樊辰“怎么是你？”

寂静的墓园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许沫白保持原来姿势不为所动，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和反应不对，唇瓣紧抿纠结几秒钟后，重新换一种询问方式。

樊辰“二姐，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满意的称呼，许沫白终于舍得转头正视他，面容冷漠而严肃，无形之中带给他不小的压力。

许沫白“那你想看见谁？姐姐吗？”

樊辰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被她轻而易举的捕捉，到底还是太年轻不懂得如何隐藏情绪。

他内心深处潜意识希望是Sebrina，整个许家接触最多，关系最“亲近”的便是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是她，行事作风不同，弯弯绕绕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他紧抿唇瓣不言语，以为不开口说话就能掩饰想法，殊不知被许沫白看得透透的。

许沫白“作为许家子孙，在确认身份的第二天，你就该出现在这里。”

紧跟着Sebrina离开许家，他没机会跟许家其他人多说什么，更是只见过一面，没把他们长相忘记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始终模棱两可的言语，他脑海全是问号，眼睛不自觉地瞄向她面前的墓碑。

刚看清楚墓碑上的字，大脑还未做出反应，就听见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明明很轻却像沉重的石头砸进他心里。

许沫白“爸爸，您的儿子，我的弟弟来看您了。”

墓碑上的照片很年轻，樊辰看着照片出了神，难怪他在孤儿院知道家人存在时，总觉得自己跟温协凉和温枳在容貌上没有相似之处。

若是亲生，他面容五官至少会有一个相似于他们才对，科学鉴定他是许家子孙，如今看到亲生父亲的面容，他不似许沫白面容像母亲，也不似许柒潇面容像父亲，而是既像母亲又像父亲……

许沫白“跪下。”

冷不丁的两个字从许沫白嘴里吐出，她表情冷漠到极致，目视前方的眼神未有一点偏移，她这个身体不适合久站，亦不适合跪下。

不知是她冷漠的态度，还是心底那抹对父亲的渴望，樊辰的双腿一软，直愣愣地跪在许沫白面前。

余光瞥见他跪着的方向，许沫白嘴角猛地抽动一下，这个弟弟怎么看起来这么的憨？

许沫白“跪父母，不是跪我。”

她的提醒，让樊辰迅速反应过来，调转方向面对着两个墓碑，夫妻葬在一处他认为合情合理，没想过更深层面的问题，心里头默默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许沫白“这里是咱家跟关系好的几个世家合用的墓园，能风光葬在此处的都是一辈子干干净净，哪怕是细小可以忽略不计的污点都不允许葬在这里。”

许沫白自顾自的说着，虽然她知道同样的话，许老夫人跟姬存希提起过，希望能够帮着一起劝说他，但她认为让别人传递话语，总是收效甚微的。

樊辰似乎是听懂了她所表达的意思，又似乎不是很明确的理解，觉得她还有其他想说的话，沉默以待。

许沫白“你真的很痛恨姐姐吗？”

她没有接着刚才的话语，而是平静向他提问，她非常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樊辰“我难道不应该痛恨她吗？我们都跟母亲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对长居孤儿院的我来说，即便母亲不认我，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樊辰“最重要的人死在眼前，是我也是你的母亲，杀人不眨眼的她会因为杀了自己母亲愧疚和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