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食堂里人声鼎沸，郑燮正和几个同学边吃边聊。
突然，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剧烈的抽痛让他瞬间脸色煞白，呼吸一滞，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郑燮？你怎么了？”
“燮哥！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旁边的同学和好哥们立刻围了上来，关切地询问。
郑燮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渗出冷汗。
那股心悸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残留的不安感却如同阴云般笼罩着他。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摆摆手：“没、没事……可能最近没休息好，有点胸闷。我回去躺会儿就好了。”
在大家的坚持下，他同意了先离开。
但他没有回家，而是走出校门，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霍华德中学。”他报出目的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眉头紧锁。
刚才那阵莫名的心悸，伴随着一种强烈的、难以言喻的预感——“天书”有事！他必须立刻去确认。
下午的霍华德校园比平时安静，学生们大多在上课。
郑燮走到校门口，被保安拦下。正当他想着如何解释时，恰好遇到了认识的保安队长。
“哟，郑燮？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队长笑着打招呼。
郑燮灵机一动，笑道：“有点事找下方主任。”
方主任是他在高中时的教导主任。
王队看他指名道姓的，也没多想，挥挥手：“快进去吧，不过逗留时间……”
“我知道，谢谢王队！”郑燮道谢后，快步走进校园。
身后传来其他保安隐约的议论：“今天怎么回事，校友一个接一个的……”
郑燮无暇他顾，直奔图书馆。
午后的图书馆异常安静，只有零星的翻书声。
但一走进南侧书架区，郑燮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太亮了。
他猛地停住脚步，瞳孔骤缩。
那个书架不见了！
那个他无数次流连、藏着那本“天书”的书架，原本所在的位置，此刻空空荡荡，只留下地板上一些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移动痕迹和一块比其他地方颜色略浅的地板。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梁骨！
他的头也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
“你好，你找什么书吗？需要帮忙吗？”一位工作人员注意到他呆立原地、脸色难看，走上前询问。
郑燮猛地回过神，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地反问：“老师，请问……原来放在这里的那个书架呢？就是靠窗这一排，第三个！”
工作人员看了看空出来的位置，解释道：“哦，你说那个啊。中午出了点意外，有个学生不小心撞倒了书架，书散了一地，还有点……呃，见了血。为了安全起见，暂时先把那个书架挪到后面去了。”
“撞倒了？怎么会撞倒？”郑燮的心沉了下去，追问道，“是谁撞的？当时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见他追问得这么详细，不由得生出一丝警惕：“同学，你问这个干什么？”
郑燮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没有。就是……就是觉得挺奇怪的，这书架挺沉的，怎么会一撞就倒呢？有点担心安全问题。”
工作人员见他这么说，警惕心稍减，但也只是摇摇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是下午班，是中午值班的处理的。听说就是个意外，有个男生绊倒了撞上去的。”
郑燮道了谢，心事重重地朝着工作人员指示的、书架被挪去的临时存放点走去。
当他经过那片如今空荡荡的地板时，心脏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照亮了那片区域。
恍惚间，郑燮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景象……
同样是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个书架还安然立在那里，而一个扎着清爽马尾辫、穿着霍华德校服的少女，正踮着脚尖，努力想去够书架顶层的某一本书……
那是……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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