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仔细回想，这一世的郑燮，行为模式的确与前世那个纯粹骄纵、视她为有趣玩物的少爷有许多微妙的不同。
他似乎……更早地表现出对她的某种执著，甚至带着点她无法理解的、仿佛认识她很久的熟稔。
可若说他是重生者，许多地方又觉得不对劲，他的眼神里没有历经沧桑的沉淀，更多的是她熟悉的、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冲动和迷茫。
她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思绪泥沼。
“炎炎？我们回家休息，好吗？”萧屹担忧的声音将她从可怕的猜想中拉回。
顾炎茫然地抬起头，望着萧屹写满关切的脸庞，眼神却有些空洞，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
萧屹被她这出神的样子弄得有些无措，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怎么了？还在想刚才的事？”
顾炎凝视着他，仿佛要确认他的真实。
半晌，她忽然没头没脑地、极其轻声地问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萧屹……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好像……死过一次，你信不信？”
这话问得诡异而沉重，完全超出了日常的范畴。
萧屹明显怔住了，他仔细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玩笑，只有一种深切的、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混乱和……恐惧？
他心头一紧，随即用力握紧了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别胡说。你看你，肯定是最近拍戏太累，压力太大了，都开始胡思乱想了。”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乖，我们不想这些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他没有深究她那句古怪的话，只当是过度疲劳和精神紧张导致的呓语。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的确是经历了多次的生死瞬间。
顾炎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和有力的心跳，那句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更多话语，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不会信的，这太荒谬了。
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肩头，轻轻点了点头。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关于郑燮，关于那些被唤醒的记忆，关于她自己身上可能发生的、无法解释的诡异，都成了盘旋在她心底，驱之不散的迷雾。
她要找到郑燮！非常迫切！
回到门东的庄园，温暖的灯光驱散了些许外面的寒意，却驱不散顾炎心头的迷雾。
萧屹让她先去洗漱，自己则去厨房给她热牛奶。
趁着萧屹在浴室传来哗哗水声的间隙，顾炎立刻拿出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找到郑燮的号码，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
【郑燮，你今天问我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紧紧盯着屏幕，心跳莫名加速，期待着能立刻得到回复，解开她心中的疑团。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依旧漆黑，没有任何回应。
窗外夜色渐深，顾炎内心的焦灼如同野火般蔓延。她忍不住又拨通了郑燮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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