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垚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乔楚生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没能问出口，只是缓声道，
乔楚生“我这会儿准备去审问了，你一起吗？”
路垚微怔之后马上恢复了精神抖擞的状态，喜笑颜开道，
路垚“当然要去了！以你的智商他要是反驳你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应对吗？”
抬手掐住本来肉就不算多的脸颊捏了捏，乔楚生不怒反笑道，
乔楚生“这是知道情况安稳了就开始挤兑我了是吧？”
被人掐着脸蛋的路垚一脸诚恳，
路垚“哎呀，我这是为了你考虑，所以实话实说。”
乔楚生“行了，走吧。”
审讯室
略显阴暗的房间里门口，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桌前，相比于其他关到这里的犯人，他的神情看起来格外的安稳平和，双目微合看起来似乎在小睡休息一般。
站在门口的警员也忍不住频频朝里面打量，不为别的，按照他们探长的话，里面关押着的可是以一己之力就杀了法租界公董局整整十三位董事的真凶。
可是不管怎么看，如今正端坐着的这位老者都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走廊里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和隐约轮子滚动的声音……
坐在轮椅上的路垚依旧是一副新鲜的小表情四处张望着，乔楚生无奈道，
乔楚生“牢房这种地方你有什么好看的。”
路垚“没看过自然要看看啊……”
路垚“我以前应该对这里也很熟啊……”
乔楚生轻笑道，
乔楚生“何止是熟，对牢房你应该也算印象深刻了。”
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对方，路垚一脸好奇道，
路垚“为什么？难不成我住过？还是被抓进来过？”
有关这件事的回忆，现在提起来貌似也只会拉低好感度，乔楚生思索片刻之后便决定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乔楚生“先看看犯人吧，走。”
推门而入之后，看在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的老者，乔楚生不免也有些意外，
乔楚生“年纪这么大……不是吧……”
路垚笑了笑，语气轻松道，
路垚“但凡有害人之心，几岁也不碍事。”
将路垚的轮椅推到了桌前之后，乔楚生坐在了他的身旁，随后将文件夹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落座之后，一时之间竟然有几分莫名的欣慰之意……
送他上船的那一天，原以为像今天这种情形已经很难再出现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怀念过往的时候，乔楚生略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很快就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抬手翻开文件夹后沉声道，
乔楚生“刘大夫，别装睡了吧……”
刘大夫原本安详的神情平添了一分笑意，抬眼看向乔楚生二人时目光祥和，就像是邻居家的老爷爷一般亲切，“乔探长，路先生，久仰大名了……只是没想到这法租界的案子居然也会由二位出手……”
乔楚生冷笑一声，
乔楚生“您这么大的手笔，一口气干掉整个公董局的高层……”
乔楚生“当然就不只是法租界的事了……”
“客气了。”
路先生挑了挑眉，
路垚“这么说，您是承认自己做的事了？”
面对路垚的质问，刘大夫神色温和的笑了笑，“二位既然能抓我来这里，想必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了，我自然也不需要白费功夫去否定什么了。”
路垚和乔楚生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讶，他们谁都没想到刘大夫居然丝毫没有任何的反驳挣扎，如此痛快就认了罪……
这以往都是犯人拒不承认或者隐藏在嫌疑人之中，只有在路垚妙语连珠的攻击之下才会低头认罪……
可现在对方这样的痛快反而让两人有些措手不及了。
原本被靠在椅背上的刘大夫坐直了身体，手臂轻轻放在桌子上，慈祥而亲和的看向路垚和乔楚生，微微一笑，“放心，我没有什么花招后手，老实说已然是我这个年纪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折腾的了。早就听闻路先生机智过人，今日便正好见识一下了，还请路先生说说我是如何作案的吧。”
不知为何，看着对方如此安然的神色，路垚的心里无端的涌出一种凄凉感……
路垚“尸检结果，十三位董事的死因各不相同，且根据金玉兰会馆的工作人员的口供，作案时间不过几分钟而已。”
路垚“如此扑朔迷离的案情确实很容易让人束手无策，不过……”
路垚从文件夹中取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案发现场桌子附近的地面，白色的粉笔画出一个个长方形的图案。
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照片，路垚嘴角上扬皆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路垚“案发现场为了保密措施并没有设置窗户，四周也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尸体也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路垚“唯有这几张资料莫名其妙的散落在地，引起了我的怀疑。”
一旁的乔楚生拿起文件夹接话补充道，
乔楚生“我们派人查过了那个房间的几个通风口，通风口内干净的几乎有些诡异了。”
乔楚生“相反的……通风口连接的外部地面上却残留着大量的灰尘……”
乔楚生“由此判断，有人在通风口上做过什么手脚。”
路垚点了点头，
路垚“一开始我本以为是有人通过通风口往房间里注入了什么毒气之类的，可以悄无声息的置人于死地也十分成立……”
路垚“可尸体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间隔时间不大，赶来的服务员也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应，推翻了这一点。”
路垚“随后，我注意到了尸体的死因……”
路垚“脑出血，气胸，心梗，这些死因并不是毫无征兆的，而是本身死者生前就有一些病灶，只是不严重而已。”
抬手抽出了一沓纸张，摊开之后是几份病历，刘大夫瞥了一眼就继续等着路垚的推理。
路垚“公董局的各位董事不是普通人，他们的身体健康都是由圣心医院专门负责检查和治疗，只因为圣心医院是法国人出资建设并且全权掌控的。”
路垚“可是莫名的………”
病历慢慢摊开后只露出了每一张病历最后主治医生的签名，竟然完全的一致，
路垚“这十三位董事，都在您这儿刚刚进行过身体检查并且检查结果全部都是身体健康，并无大碍。”
路垚“可是从尸检结果上来看，他们的身体状况原先分明就不算特别的健康，为什么在您这儿……就变了呢？”
路垚的询问原本也没打算得到刘大夫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接着讲道，
路垚“根据我的推理，这几位董事年纪最小的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日常生活自然也是纸醉金迷的算不得多健康，身体多多少少有点儿小毛病，也都在理解范围之内。”
路垚“借着体检的名头，您自然也是将每个人的毛病摸得门儿清……”
路垚“同样的，您作为医生，自然也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他们的病情上动手脚。”
随后，路垚将病历一翻，露出了开药单子的一页，
路垚“这里的订货单记录的很清楚，你借着自己院长的身份通过特殊渠道订购了大量药物，而其药物的主要作用就是镇定，或者说安眠。”
说了这么久，路垚也有些口干，偏偏桌子上又没放水杯，只能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说。
这时，乔楚生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后吩咐了几句又坐了下来。
路垚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路垚“怎么了？”
乔楚生“没事儿，说你的就行了。”
路垚“哦…………”
突如其来的插曲稍稍打断了一下节奏，但路垚很快恢复状态继续开口道，
路垚“额……说到哪儿来着……”
乔楚生“安眠药。”
路垚“额对！安眠！”
被提醒了一句，路垚的思路也重新连接了起来，正色道，
路垚“接下来，联合之前的种种证据，我们可以大概的复原出您的作案手法。”
路垚“首先，您应该事先调查过金玉兰会馆那间房间的布置，在所有董事进入之后，您通过通风口的换气开关将事先购买并且雾化提纯的药物注入到房间里。”
路垚“安眠作用之下他们自然很快就会进入昏睡甚至是昏迷状态，随后，您只需要通过空气循环调节来改变房间里的气压，使其降低至中度低压左右。”
路垚“对普通人来说，中度低压只会只会造成一些不适反应，可对房间里的几位来说，本身就有血栓肺部旧疾甚至是其他等等，气压的突然改变就是致命的伤害。”
路垚“您是医护人员，这方面自然也计算的十分清楚，突然降到中度低压之后缓和片刻再降到重度低压，随后一口气通过管道向外界释放出所有压强。”
路垚“伴随着压力的流泻房间内残留的药物自然也会被一同带出，同时比较轻的纸张一类的也会随之改变位置…………”
说着，路垚又抬手掩嘴轻咳了一声，引得乔楚生侧目蹙眉，恰好有人敲响了审讯室的门。
再次被打算的路垚微微皱了皱眉，
路垚“谁啊？”
阿斗推门而入，手上捧着一个白色的陶瓷杯，毕恭毕敬道，
阿斗“探长，您要的温水。”
乔楚生扬了扬下颌，
乔楚生“放桌子上吧。”
阿斗那也是十分有眼力见的，能让他们探长这么上心吩咐的肯定也只有一个人。
阿斗离开之后，路垚看着面前的陶瓷杯不明所以，一旁的乔楚生笑道，
乔楚生“润润嗓子再接着说，不用那么着急。”
路垚回过神才明白，刚刚自己咳嗽之后，他起身去门边吩咐的居然就只是为了一杯水………
作者我知道犯案手法看起来很扯
作者但这是我看完最后一集那个情况之后唯一能脑洞出来的了（捂脸）
作者我的物理也差的一批，所以一定超级多的纰漏，在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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