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的时候,隔壁班打扫卫生的学生抱怨。
“不知道是那个傻批,奶茶扔地上也不管,粘呼呼的,恶心死人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便拿来拖把帮他拖了一遍。
今天一天,我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讲不清楚这种感觉,有点慌,有点无所适从。
过两天是她十八岁生日。
希望她能不受这件事情影响。
那天的风很大。
她眼中满是决然与冷漠。
她走了,我亲眼目睹,鲜红色的血流了一地。
可是。
可是明明放学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还给了我一封信,怎么会…怎么就…。
对…对…她给我的信…信…在书包里。
我坐在逼仄的楼梯后面。展开了那封信。
一片空白。
自那天起,我坠入一个无人之境,痛苦且伤口难以触及。
我觉得我特别失败,拯救不了自己更拯救不了别人。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把情绪掩盖在黑暗中,我觉得自己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对不起,但请不要可怜我,更不要原谅我的懦弱。
休学的那一年中,老陈找了我好几次。每次都会给我带来一些希望。我决定重新开始。
不忘记曾经,但愿意尝试新事物,并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后来,我开始了这漫长一生中,不会断掉的一件事。
我开始写信。
有一个人唠唠叨叨的自言自语,有困惑,有难过,也有欣喜和执着。
我经常会梦见她,不过不再是血淋淋的楼底,而是她白裙轻提,笑容明媚。
我完成了对自己的期许,成了一个会保护别人的人。
我成为了一名警察。
以过往不堪为养料,长出的开在荆棘上的花。
竟也能守护者一份心安。
可我永远都忘不掉,有人曾小心翼翼问过自己。
“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不,是人间错失了一条漂亮生命。
也许她曾经做过错事,可又有什么是绝对的,她值得拥有爱。可时间只能抚平伤痕,不能祛去伤疤。
周末调休,闲着没事干,我又回来了一趟母校。
夕阳还是很美,一切变了,而一些还是没变。
路过厕所走廊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头骨嗑在硬物上的闷响,以及一声小小的呜咽。
我没有先走向那里,而是报警之后狠狠一脚踹开了门。
就像当初的老陈一样,冲了进去。
然后找准机会摁住了带头的那个。
“不许动,警察。”
同样的事,同样的地点,我没有再畏缩不前。我觉得我这次,像是在赎罪。
“别怕,我保护你。”
后记
陈明是一个很普通但是又很强大的一个人。
大概是因为运气太差了,糟心事一堆接一堆,他也习惯了。所以那股“你能奈我何”的劲,倒也圈住了一部分学生。
后来辞职了,他搞了挺多东西,虽然都不怎么成功,但也聊胜于无的。
没有人留在原地,陈明深刻的领悟这一定律,于是他决定顺其自然,随心所欲。
毕竟结果,谁知道呢?
反正都是入土后的事了,瞎操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