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阳手腕翻转,把番天印祭到半空,番天印翻转中一块儿分成同样大小的三块,三块又裂成九块,白、黄、红、紫、蓝、黑 绿、橙、青9种颜色飘在半悬空煞是好看。九色方形番天印盘旋了整整九圈,伴随着一声金石碎裂声,碎成了漫天白色光点,诸葛阳伸手相迎,番天印再次完好无缺的回到了他的手中。
黎结巴一边拧着裤腿上的泥水一边感叹:“这,这特娘的是刘谦啊,还是大,大,大大卫科波菲尔啊!这个节目,应,应该上春晚,排,排在《难忘今宵》的前,前边。”
诸葛阳摆弄着番天印,问道:“怎么样?这九色群星法比你太乙宫的蝃蝀术如何呀?”
支湃淡淡一笑,一语不发,直勾勾的盯着诸葛阳。
周斌阴阳怪气的问道:“傻眼了吧?比你的还多了黑白两色,没见识过吧?”
片刻,支湃走到诸葛阳面前,从他手里拿过番天印左瞧右看。
周斌挤兑道:“不用看了,就是普通的番天印,没有什么机关。”
黎结巴大骂:“有,有特娘你什么事儿啊?说的好像你,你会似的!你小子不服,你,你弄一个我瞧瞧!”
支湃喝止道:“结巴,不要这么说,这所谓的九色群星法,三岁小孩儿都会!”
诸葛阳满脸通红:“胡说!这是本门秘而不传之法,旗主以上的人员,内力修为达到15年以上的才有资格修炼。”
支湃掂了掂手中的番天印:“十五年?you must be kidding me!不就是个魔术道具嘛,你唬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支湃往番天印上吐了口唾沫,用袖子蹭了蹭,黝黑的番天印竟然慢慢变得通体发红,红的发白,比刚才在诸葛阳的手中还要透亮,番天印好似在燃烧,又好像被通了电。
诸葛阳傻了,他竟然有些恍惚,看番天印的红白光,没有七八十年的内力修为,是绝对做不到的,可支湃的年纪……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魔术道具?
诸葛阳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
支湃就如同打水漂一样,把番天印扔了出去,番天印却如同皮球一般从地上弹跳而起,在空中一化三,三化九,九种颜色璀璨夺目,散发的光芒远超于诸葛阳。
孙淼拽了拽魏太监:“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道具?”
魏太监点头:“我见识过支湃的本事,他顶多算入门级别的。”、
“那刚才灭群鬼、降服鬼王怎么解释?”
“支湃的特殊本领你还不知道呢,他就是运气好!”
魏太监分析道。
孙淼的疑惑还未解开,空中的九颗彩球却瞬间炸裂,正所谓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
番天印回落,支湃伸手接住还给了诸葛阳:“这就是你所说的九色群星法?还秘而不传?”
诸葛阳把番天印放到兜里,冲着支湃一抱拳:“受教受教!本来我是云里雾里,不知道你的身份,从刚才你的手法来看,我很肯定,你是我爱活丁族的教友!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上边派下来微服私访的。”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却疑惑不解,可除了这种解释,好像别的都说不通。
支湃未置可否,走到书雅面前,小声问道:“你没事儿吧?”
书雅惊魂未定,支湃问:“怎么了?”
书雅道:“刚才有一个大头鬼偷袭我,我来不及防范。”
“你被抓伤了?”支湃着急的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查验书雅的身体。
书雅指了指叶子:“叶子救了我。”
支湃扭头看了一眼叶子,叶子冷冷的转过头不和支湃对视。
此时,有人高喊一声:“在下以为,这小子肯定不是什么上边派出的特使,更不存在什么微服私访。”
说话者,正是秋念白。
诸葛阳瞪了他一眼:“你是说我的判断是错的?那你借来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
秋念白一拱手:“旗主大人,我绝无此意,但我总觉得此人、此事有蹊跷。请容属下和他辩驳几句。”
诸葛阳冷冷让开:“秋令使,你请便,我去给张令使疗伤,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强出头。”
秋念白走到支湃面前:“少年,如果你是我同门中人,教主的九字真言一定牢记于心吧?”
支湃心里暗道:“妈的,什么狗屁九字真言,鬼才知道呢。”
支湃面露微笑,反问道:“秋念白,你作为令使,竟用如此小儿科的问题来辨别真伪?这符合你令使的身份和智商吗?”
秋念白哼了一声:“好!那我就换个题目。所有教众,但凡是出魂者,必然身披五彩霞光,就像我这样!”
秋念白话音刚落便出魂离躯,他的命魂边缘果然是五彩的颜色。
孙淼小声说道:“太监,秋令使在给你朋友下套,五彩魂是他的独门绝技,任何人也模仿不了。”
支湃心中暗想:“这王八犊子扯淡呢吧,想当年老子见过的九灯门的人,无论是门主还是教众,他们出魂从来不带镶金边走银线的。”
支湃假装一脸惊奇地鼓掌:“哎呦我的天哪,你还能自带跑马灯效果呀?你上辈子是个山寨手机吧?不过,这种效果挺醒目啊,让我试试!”
支湃身形一晃,命魂出体,众人眼前一闪,只见支湃的命魂竟然也是五彩斑斓,就好像孔雀开屏一般。而且,颜色值饱和,亮度之璀璨远胜于秋念白。
二人分别回魂,秋念白面如死灰:“你究竟是谁?”
诸葛阳走过来打圆场:“不管他是谁,今天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帮,你我都有性命之忧。不管他是不是教主派出的特使,我们都应该摆酒答谢!”
酒宴摆下,诸葛阳以招待特使的待遇连连举杯,支湃一口酒也不喝,一口饭菜也不吃,只是表面应付着聊天儿。
书雅、魏太监和黎结巴回到住处,三个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仅仅隔了一个月,支湃的长进竟然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黎结巴一边拿毛巾擦着脸上的污水一边抱怨:“他,他去吃酒席了,咱,咱还饿着肚子呢,这,这哪说理去。”
书雅若有所思地说道:“关于支湃的身份,诸葛阳老谋深算,怎么会轻易地就相信了?还说他是什么教主的特使,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黎结巴瘫倒在床上:“管,管他呢!骗过一天是一天,舒坦一会儿是一会儿。”
三个人正议论着,门一开,成雪从外边走了进来,她反手关了门,提醒道:“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扯闲篇儿?赶紧想办法啊!”
魏太监问:“想什么办法?出什么事儿了?”
成雪一脸惊讶:“你们不会真以为诸葛阳被支湃给糊弄过去了吧?”
黎结巴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天花板:“糊弄不过去又怎地?我瞧他那本事,还,还,还不如支湃呢!”
成雪哼了一声:“你知道诸葛阳的绰号是什么?”
“他,他,他还有外号呢?外号叫诸葛孔明?他也配!”黎结巴一边唠叨,一边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却发现烟卷已经被水泡烂了。
成雪长叹一声:“就你们这些人,到时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诸葛阳外号是绝命毒师!孙淼的赌品谁配置的?就是诸葛阳,想当初我给石老板喂了一包安眠药,尸检的时候都检测不出来,谁配置的?还是诸葛阳!支湃竟然敢去赴宴,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诸葛阳玩弄的!”
黎结巴还是不以为然:“支湃,他,他又不是傻子,面对鸿门宴,他,怎么会没心没肺呢!”
黎结巴确实猜对了,整个酒席中,支湃一直很警觉,借口不饿,压根就没动筷子,只是闲聊。
正聊着,书雅闯了进来,径直坐到了支湃身边,书雅偷偷递给支湃一个纸条,上边写道:“不要喝酒,酒里有毒。”
支湃看完纸条,微笑着点头。
书雅又从怀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支湃,支湃拧开瓶子喝了两口:“诸葛旗主,没有别的事儿,我就走了!”
诸葛阳刚才还谄媚的脸,忽然变得异常冷漠,他说道:“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我问你,我为什么刚才急匆匆去医治张令使?”
支湃又喝了口水:“不好意思,不想猜,而且关我屁事呢?”
诸葛阳嘿嘿一笑:“恐怕还是与你有关的,你看你身旁坐的是谁?”
书雅笑吟吟的看着支湃,笑容中带着一丝诡异,支湃心跳加速:“障眼法?”
张令使现出真身:“聪明!”
支湃眼皮发沉,大脑发空,他勉强镇定心神:“书雅在哪?”
此时的书雅正在和黎结巴、魏太监商量对策,还没容有个眉目,外边一伙黑衣人冲了进来,不容分说,把书雅、魏太监和黎结巴三人拽起来就走。
成雪脸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三人被带到了一处废弃的医务室,里边倒是挺宽敞,床上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的支湃。
书雅扑过去摇晃支湃,支湃一点反应都没有。
魏太监四处查看,这里倒是没有摄像头,但是,也没有窗户、地道,只有一个铁门,铁门外边还站立了两名黑衣人。
支湃中毒了,昏迷不醒,书雅三人干着急没办法。过了得有小半天,房门一开,诸葛阳领着几位令使走了进来,书雅横眉立目:“你们要干什么?”
诸葛阳看了看支湃,走过去翻了翻支湃的眼皮,擦了擦手说道:“都不要激动,你们既不是这里的座上宾,也不是罪犯,但是是敌是友我说了不算,需要把你们解(音戒)送到总部,让长老、门主审问。支湃他只是暂时深度昏迷,不碍事的,还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说完,诸葛阳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孙淼依依不舍的看了魏太监一眼,跟着大伙也走了。
铁门刚啷啷关上了。
黎结巴紧蹙着眉头:“这可咋整啊!支湃到底中了什么毒了,怎么就昏迷不醒了,不会脑瓜子变傻了吧?”
当天晚上,天上下着牛毛细雨,一个佝偻的身躯领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出现在了铁门外,守卫者厉声喝问:“谁?”
佝偻着身躯的老头脑袋也不敢抬,:“诸葛大人让我们给里边送饭的!”年轻的女子把手里的饭盒饭盆举起
卫兵打开饭盒看了看,里边是一些咸菜丝和过油肉,其中一个卫兵捏了一片肉放在嘴里:“妈的,我们哥俩还没吃饭呢,他们倒是享了口福了。”
另一个卫兵没看饭菜,眼睛盯着穿粉衣服的姑娘出了神,竟然大胆的从姑娘屁股上摸了一把:“真特娘的带劲!”
姑娘一脸害羞,也不生气。
老头放下饭盒饭盆:“我这儿还有一包酱牛肉,您二位先垫补垫补,一会儿我让这丫头把夜宵给您二位送过来。”
老头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慢慢打开,里边是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还没容等士兵反应过来,老头举起刀“噗噗”两刀,正中二人的心脏,俩士卒一声闷哼,倒地气绝而亡。
他旁边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老头从士卒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铁门,里边的书雅三人奇怪的瞅着门口的一老一少。
魏太监眼睛贼:“哎,你不是那个被淘汰的小伙儿吗?怎么男扮女装了?”
这姑娘正是华平所伴,老者也不是旁人,正是紫髯翁。
紫髯翁看了一眼魏太监:“听你说话这个嗓音,你就是魏太监吧?”
魏太监问:“你怎么知道?”
老头指了指床上的支湃:“他都和我说了!你得管我叫一声师大爷!”
魏太监凑到老头跟前,看了看老爷子紫色的胡茬,一脸惊喜:“您是紫髯翁?师大爷,您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此地不可久留,你们快把支湃扶起来,我给他解毒!”
书雅有些不放心:“仙翁,听说诸葛阳下毒天下一绝,您知道他用的什么毒吗?”
老头摇头:“我确实不知,但是,华平的血液能解百毒。”
华平把食指割破,把手指放到了支湃的嘴里,用左手按动食指,鲜血慢慢流入了支湃的喉咙。
没过多久,支湃哇的一声把肚子里所有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书雅掏出湿巾给他擦拭嘴角。
支湃缓缓睁开眼睛:“这儿是哪儿啊?”
书雅把事情经过给支湃讲说一番,支湃羞愧的看着紫髯翁:“是我鲁莽了,我当时也是救人心切!”
“你那是显摆!”紫髯翁一脸愠怒,“幸亏天意中你命不该绝。”
书雅从饭盒里给支湃装了一碗粥,支湃仰脖喝下:“仙翁,现在该怎么办?”
紫髯翁想了想:“恐怕,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在小岛东侧的江岸边,有一棵苹果树,正对着苹果树往水里走十米,水下有一个橡皮筏子,这橡皮筏子最多能装四个人,橡皮筏子被一个船锚拽在了水底,支湃,你恢复了体力之后,去把绳子割断,橡皮筏就会浮出水面,你们四个赶紧走!”
“那您怎么办?”支湃问。
“我还没有暴露!这里的行凶他们一定会认为是你们做的。所以,快跑,别耽搁。”
魏太监掏出笔记本:“稍等我一会儿,我把这里的监控数据清空,把空中的无人机给坠落。”
一切安排妥当,几个人出了医务室,顺着矮墙直奔江边。到了江边,支湃把上衣甩掉,,刚要下水,一盏探照灯从远处照射过来,无数的亮光围拢过来,为首的正是诸葛阳。
诸葛阳一脸得意:“我就说嘛,这小子在这儿肯定是有帮凶的,这糟老头子还有这二姨子是何方神圣啊?”
支湃把短袖上衣重新穿上:“诸葛阳,算你狠,我着了你的道儿了,不过,就凭你们这些人,想要困住我,没那么容易吧?”
诸葛阳点头:“没错!你的确本领超群,不过,但凡你是我爱活丁族的人,一定不敢和我这么说话,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小岛上风吹不尽,水泼不出,你们却不知道?”
支湃没回应,扭头看了看紫髯翁,紫髯翁还没说话,魏太监小声说道:“我闻到了死尸的味道。”
紫髯翁小声解释:“在这个岛上,他们培养了几百个丧尸,这些丧尸命魂早已成鬼魂,尸体用液氮冷却,需要使用的时候,只需要冷水浸泡一下,就能当成不死大军!”
支湃问:“怎么消灭丧尸?”
紫髯翁回道:“所有的法术对丧尸都不起作用,除非用火攻!可是,我们没有柴草,而且,诸葛匹夫也不会给你我机会。”
书雅拽了拽支湃的衣袖,往远方一指:黑压压的丧尸队伍,斜着身子歪着脑袋成群围拢过来,黎结巴大喊一声:“跟,跟,跟我来,快,快跑!”
大家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还是跟着黎结巴往西边跑去,诸葛阳等人从容不怕的在后边驱赶着丧尸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