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循着声音抬头观瞧,只见一架直升机晃晃悠悠升空而起,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摇摇晃晃往江边飞去,支湃心里大喜。诸葛阳却异常焦急,不知该如何处理。
忽然,不远处有人高喊:RPG! RPG!
支湃和诸葛阳同时大喊:“不要!”
谁都知道,rpg是火箭推进榴弹,现在竟然要用火箭筒对付直升机了,那飞机上的人九死一生。
诸葛阳赶紧吩咐:“去传令,飞机上有蓝书雅,千万……”
话没说完,一个白色亮点带着刺耳的穿破空气声直追直升机,随之,天空一个巨大火球炸裂,亮光照耀了整个江面。
支湃大脑一片空白,诸葛阳急得直跺脚,两名黑衣人迅速从远处跑过来汇报:“旗主大人,罪匪华平独自强夺直升机逃跑,已被击落生死不明。”
诸葛阳问:“只有他自己?”
黑衣人点头:“是!”
“确定?”
“确定!”
诸葛阳和支湃互视一眼,二人都放下了悬着的心。诸葛阳抹了抹额头冷汗:“传令下去,务必活捉蓝书雅,其他人可以格杀勿论。”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诸葛阳朝伸手挥了挥手:“你们,把支湃关押起来。”
支湃问:“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诸葛阳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支湃的肚子:“没工夫和你纠缠,你如果有抵抗子弹的能力,可以试试,”
支湃不想乖乖束手就擒,他试探道:“这种打火机我可见过,用来吓唬人蛮好用的!”
诸葛阳抬起枪口冲着天空鸣放了一枪,支湃的耳朵嗡嗡直响,鼻子里充满了火药味儿。
诸葛阳身后的周斌和小山东走过来,把支湃押到了医务室,二人锁了门,在门口看守。
支湃抱着头坐在硬板床上,他急切想要知道书雅等人的安危,而自己被抓,肯定会成为大家的挂牵和累赘。
支湃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或者不能称之为想法:如果是莫小则面对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办?
支湃下意识的点上一根烟,手中的zippo打火机让他眼前一亮。
支湃趴在铁门的窗口上往外边喊了一句:“小山东,我记得你有一项绝技,隔空取物,是不是?”
小山东特别实诚:“是,怎地?”
支湃嘿嘿一笑:“你拜我为师吧,我帮你提高一下技艺。”
小山东很惊奇:“你也会?”
一旁的周斌骂道:“你傻呀,他忽悠你呢,他会个屁!”
门内的支湃把zippo打火机玩出了快板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周斌,你的打火机怎么在我手里?哎呦,还有半包的芙蓉王。”
周斌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烟和火,果然不见了,他趴着小窗户往里一瞧,支湃摆弄的火机正是自己的:“狗日的,你什么时候把我打火机偷走的。”
“就在刚才啊,你不是不相信我的隔空取物吗?”支湃趴到小窗口,手里把打火机点着火,烧得打火机的盖子发红,支湃捏着打火机的一角,盯着小山东的眼睛:“山东儿,你能从我手里把打火机取走吗?”
小山东不明就里:“有什么不能的!”
山东儿眯缝着眼,手里好似在揉着两个透明的铁球。支湃就感觉自己手里一空,打火机不见了,外边传来阵阵惨叫:“哎呦,啊啊啊,烫,烫……”
小山东的手被烫出了几个水泡。
周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和山东一起冲了进来。、
周斌不由分说抬腿踹到支湃的肚子上,支湃闷哼一声,身子弯曲成了虾米的形状,周斌抡起拳头,支湃大喊:“且慢!我要见诸葛阳,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打我了。”
周斌采住支湃的头发,把他拽成后仰的姿势:“小子,早早认怂,不就免受皮肉之苦了?”
二人锁了铁门高高兴兴去向诸葛阳汇报。
此时的诸葛阳焦头烂额正在带人寻找书雅四人,可一无所获,诸葛阳下令让人顺着江岸寻找是否有水底暗道。
听到周斌和小山东的汇报,诸葛阳很是纳闷:“支湃屈从了?这怎么可能?”
周斌一脸谄媚的笑:“这种人就是欠抽,我踹了他一脚,疼的他马上就求饶,那孙子样跟一条哈巴狗似的,你可以问小山东。”
山东连连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诸葛阳半信半疑,但还是跟随二人到了医务室,隔着铁门,诸葛阳问道:“支湃,听说你有话跟我说?”
“没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你们不能伤害我和书雅,不能折磨我俩。”支湃声音很沮丧。
“我保证,只要你实话实说,你俩的人身安全绝对不会受到威胁。我用人格保证,把铁门打开。”诸葛阳吩咐道。
三个人走进房间,发现支湃躺在硬板床上,闭着眼,诸葛阳开门见山的问:“谁指使你来的?”
支湃眼睛不睁的回答:“指使我的,它姓良!”
“姓梁?叫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心!”
“梁心?他是男是女?多大岁数……等会,良心?你特妈的在耍我?”诸葛阳终于明白过味儿来。
支湃坐起身:“对呀!就是在耍你啊。”
诸葛阳咬着牙,冲周斌使了个眼色,周斌冲到支湃面前,抬起腿——定在了原地。
支湃手里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胯下,诸葛阳赶紧摸腰间的枪,可已然是空无一物。
支湃嘿嘿一笑:“刚才学了一招隔空取物,斗胆在旗主面前施展一番。”
支湃一边说一边凑到小山东面前,用枪柄砸在他的头上,小山东一声不吭的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诸葛阳心中暗想:“支湃心思够缜密的,他怕小山东用隔空取物,再把手枪夺走,所以先下手为强。”
支湃用枪指着诸葛阳和周斌,让二人用纱布蘸水相互捆绑,支湃把周斌的袜子脱下,塞到二人嘴里,又用纱布把二人嘴巴封好。
支湃揣起手枪,拍了拍周斌的脸:“刚才你踹了我一脚,是吧?”
周斌眼睛里写满了惊恐,支湃指了指诸葛阳:“我和他虽然不是同一路人,但行的都是君子之事,而你却如此卑鄙无耻,想当初你让人借用书雅的隐身术,去赌场里行骗,这个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有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错!还有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从不缺席!也错!必须让你这种人现世报,尽快遭报应,你才敬畏天意。”
支湃抬脚踹在了周斌的命根子上,周斌嗷的一声昏了过去。支湃有点后悔:“哎,你看这事儿闹得,我还想再给你讲一番大道理呢,你怎么就人事不省了呢?”
支湃解开腰带,冲着周斌的脸撒了一泡尿,转身关了铁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支湃虽然逃离了关押,但是,他却不知道书雅等人究竟在哪里。支湃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忽然,食堂墙边的一个黑影引起了他的主意,看身形应该是成雪。
支湃看四下没有旁人,慢慢凑过去,从身后捂住了成雪的嘴,成雪 “呜呜”的喊了一声,待看清是支湃,也就不挣扎了。
支湃比划了个嘘的手势,慢慢松开成雪的嘴:“成雪,书雅她们在哪?”
成雪四下观察一番,低声说道:“他们四个人也在找你呢,华平坐直升机逃跑,被击落了。”
支湃点头:“我知道!你带我去找书雅。”
成雪身子明显一晃,支湃问:“你怎么了?”
“噢,没什么,你跟我来,书雅他们就在宿舍藏着呢!”
支湃很奇怪:“那肯定会被抓走啊?”
成雪指了指远处亮灯的地方:“这就叫灯下黑,别出声,跟我来。”
支湃跟在成雪身后,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支湃忽然停下身而:“等会儿。”
成雪奇怪的站住身形瞧着身后的支湃,支湃掏出枪顶住成雪的腰眼儿:“你走路为什么一瘸一拐,还不扭屁股了?”
“什么?”成雪好像听不懂,“你把枪放下,要不然我可不帮你了。”
支湃嘿嘿淫笑一声,伸手摸向成雪的乳房,成雪下意识的躲闪:“你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事儿?”
支湃笑的更开心了:“老妹儿啊,我问你,石老板的名字叫什么?”
“啊?……你快跟我走,要不书雅有危险。”
支湃用枪顶住她的脑门:“妈的,刚才我看你就觉得有问题,你走路从来都是柔弱无骨娇媚万分,屁股恨不得扭到天上去,高跟鞋踩得倍儿带劲,现在可到好,你撇着腿piapia往前迈步子。如果换做以前,我要是摸你,你肯定享受还来不及呢,现在竟然躲闪,诸葛阳,你出魂跟随我而来,附在成雪身上,想带我走进埋伏圈对吧?”
诸葛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支湃发现,支湃从他的身上搜出一个药瓶,里边是白色粉末,支湃微微一笑:“你用这玩意把我药倒,现在你就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不许出魂而走,否则我碎了你的命魂。”
支湃用枪托把他撂倒,又把整瓶药粉倒进他嘴里。
支湃刚要站起身,身后被硬物给抵住了:“别动,刚转身我就开枪了。把你手里的枪慢慢放到地上。”
支湃先是一惊,但听声音知道是孙淼:“孙令使,你的身上从来不带枪,如果我没猜错,你用的是手机假冒手枪对不对?你以为你是侦察英雄罗金保啊?”
支湃慢慢扭过身,孙淼讪讪把手机撤回。支湃知道魏太监和孙淼的交情,也不为难她。
刚要走,孙淼拽住了支湃的衣角,小声说道:“据我估计,他们四个人在丧尸房里藏着呢,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除非……”
“除非什么?”支湃问。
“把两座发电装置全给破坏了,岛上的监控设施集体瞎眼,你们才有机会逃走。”
“怎么逃?直升机已经坠毁了!”
“在江边喂牛的草堆里,藏有摩托快艇。”
支湃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喂牛铲牛粪的时候,不让我接近那堆干草呢。”
孙淼咬着嘴唇,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去破坏发电机,你去找你的朋友。”
不等支湃回答,孙淼走了。
支湃回到熟悉的农场,回忆着想当初阴阳眼死了以后,被拖尸隐藏的位置。
他穿过西红柿菜园,看到前方有一堵矮墙,矮墙后边空无一物,正当支湃纳闷之时,脚下一个缝隙里的亮光引起的了他的警觉。
支湃掀开了一块儿木板,一个地道口出
,顺着地道越往下走,越感觉到寒意,转了两个弯儿,一处空旷广阔的房间出现在了面前。
这里冷似停尸房,其实也就是停放丧尸的地方。一个一个金属液氮罐纵横交错的摆放着。
支湃小声喊道:“书雅,黎结巴?太监?……”
“支,支,支湃……”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支湃大喜:“结巴,你声音怎么这么柔弱?”
“我不是结巴,我是书雅,我快被冻死了。”
支湃走到房间劲头,终于看见了书雅,他把书雅拥在怀里:“结巴和太监呢?”
“他们仨出去找你了,让我在这儿等着。我被冻的都出现幻觉了,我看见我姥姥了,我现在终于明白,卖火柴的小女孩儿的感受了。”书雅哆里哆嗦回道。
支湃背起书雅往外走,走到牛棚旁边,把书雅放到一处干草堆旁边:“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找他们仨,你哪里也不要去,一会儿这个小岛会漆黑一片,你就安静的在这儿等着。”
话音刚落,巨大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熊熊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虽然没有蘑菇云,但支湃和书雅都感觉到了耳鸣声,还没容等二人说些什么,另外的一声爆炸也腾空而起。
支湃紧紧拥住书雅,拍打着她的后背:“不怕不怕。”
书雅咯咯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只怕冷,不怕爆炸。你快去吧。”
支湃忽然想起什么:“我在医务室找到了一大卷纱布,还找到了一瓶酒精。如果有危险,你就隐身,千万注意温琪,那小子的眼睛能看到隐身的你,需不需要我帮你脱衣服?”
“滚!”书雅接过纱布和酒精笑骂了一句。
除了两处爆炸的火光,整个小岛漆黑一片,支湃返回番茄园寻找一番,没人。他感觉自己又成了没头苍蝇一般,而且,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等天光放亮再想离开这小岛,难度系数会陡然增大。
正当支湃心急火燎时,孙淼如鬼魅一般出现,把他拽到了墙根:“黎结巴和魏太监被捉了,秋念白正带着一众人审讯他俩。”
支湃急得鼻子尖冒汗:“在哪儿审呢?”
“就在食堂大厅。”
支湃抱了抱拳:“多谢!”
“你千万小心。”
支湃到了食堂窗外,从窗户缝隙里偷偷往里观瞧,只见十几个人点着火把围城半圆,魏太监和黎结巴在半圆中心。
秋念白厉声喝问:“说,蓝书雅和支湃在哪?”
黎结巴一脸不在乎:“我,我,我草拟大爷!”
秋念白脸上肌肉跳了三跳,又问魏太监:“你说!”
魏太监一脸正经:“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
“不同意草拟大爷,你大爷是男的,我没兴趣!”魏太监非常严肃的解释。
黎结巴笑的前仰后合:“太,太监,你,你说得对,我,我的错!”
秋念白倒也不发怒:“你俩看看,小山东的脑袋被支湃砸了一个大包,周斌的命根子被支湃踹的肿成了擀面杖,你俩既然不招,那就让他俩劝劝吧。周斌,小山东,你俩过来。”
周斌和小山东把火把递给身边人,二人面目狰狞,一半儿是因为气的,另一半儿是因为疼的。
周斌走过来和黎结巴面对面:“我劝你早点说,免受皮肉之苦。”
黎结巴不乐意了:“周,周斌,你,你恩将仇报!支,支湃把你老二给踹大了,你,你应该感谢他, 这,这是男人梦,梦……”
周斌甩手一个耳光抽在黎结巴脸上,黎结巴感觉到的是脸一阵麻木,槽牙松动,嘴里都是血水,紧接着才是火辣辣的疼痛。
黎结巴吐出嘴里的血水:“支湃把,把你踹成太监了,还,还是你,你小子没吃晚饭呐?手上咋,咋没劲儿啊?”
周斌疯了一样想掐死黎结巴,叶子在一旁赶紧把他拽住。
魏太监在一旁骂道:“结巴,你把他说成太监,那不是糟践我的名誉吗?他也配!”
秋念白看了一眼张令使:“这就是您教出来的好徒弟!孙淼呢?孙令使?”
孙淼急匆匆走进了门:“我在呢!所有的监控都失效了,监控数据也消失了。魏仅英,是不是你干的?”
魏太监点头:“对,发电机是我烧炸的,数据是我清空的!”
孙淼走过去恶狠狠地问:“到底谁指使的?你究竟是谁?”
魏太监低下头,良久才说道:“都是秋念白,他说看不惯张令使颐指气使作威作福的样子,只有这样,总部追究下来,才会让张令使卷铺盖滚蛋,他就可以统领这里了。”
张令使脸色一沉,秋念白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支湃在外边差点笑出声:不用问,这肯定是孙淼教给太监这么说的,而且,这俩人故意删除了监控数据,死无对证。
张令使拂袖而去,秋念白百口难辩。支湃盘算着,如何救出二人,他也在思考,紫髯翁到底去哪儿了。
没过多时,外边有人推推搡搡带进来一个人,窗外的支湃和里边的孙淼都大吃一惊:书雅被抓了。
书雅被捆绑着推搡到了黎结巴和魏太监面前,秋念白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你们俩有三分钟的思考时间,告诉我支湃在哪儿,否则,我把这个姑娘一刀一刀切了喂鱼。”
黎结巴有些慌神,魏太监紧紧盯着书雅,书雅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一言不发。
窗外的支湃懊悔不迭,恨自己为什么把书雅一个人留下,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秋念白亲自拿了一支火把走到书雅近前:“我不会杀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支湃在哪?谁派你们来的?岛上谁是你们的内应?”
书雅昂着头一句话不说,秋念白叹了口气:“好好的一张脸,可惜了。”
秋念白用火把慢慢靠近书雅的脸,黎结巴牙都快咬碎了:“姓秋的,我草拟祖宗!”
魏太监却投降了:“我说!”
秋念白点点头:“还是有识相的。”
魏太监伸出手:“你先把火把给我,不要伤害秋雅。”
秋念白知道魏太监没什么武艺,很放心的把火把递给了他,魏太监接过火把,走到书雅跟前,小声道歉:“书雅,对不起了,我必须得说了。”
书雅还是一言不发。
魏太监冷不防的把火把按在书雅的嘴上,书雅一声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