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愿多说废话,直接开始了,谢谢
【1】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条龙。
一条浑身漆黑,长得磕碜极了的大黑龙。
【2】
当我站在霞谷某处高高的塔尖上,被群飞白鸟翅膀上所反射来的光所刺的睁不开眼时,平菇正盘坐在下端仰头看我。
他收拢红色斗篷笑眯了眼耐着性子,听我讲述那因滑稽而起,感情升华速度迅猛到了不可思议的一见钟情。
“当时墓土黑洞洞的,面具不知道掉哪了,风沙吹打刮的我脸皮子疼死,还糊了我眼,找来找去分不清东南西北。”
“飞来飞去搞得,能量一滴都没剩了,双脚扑腾踩不到风.……我真的以为我就要这样摔死了。”
我从背上扒拉下来把朴素小琴,手指胡乱拨动出几个不在曲上的调子,只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心脏还噗通噗通地跳。
“然后你猜怎么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大家伙突然从我下边窜了上来。”
“看都不看把我接着了,虽然嘛,动作是粗暴了一点皮肤,啊应该叫做鳞片?粗糙了一点还把我弹飞出去黑了一片。”
我捏着斗篷把脸悄悄捂了起来,踮起脚尖扭扭捏捏。
“但是啊,但是啊,他也是救了我,把我送到船里的烛台上了。”
“还绕着船飞了好几圈安静看我,我猜嘛.…...”
“他一定是喜欢我!”
“是吗?”
平菇对着我笑了笑,他利索甩动斗篷,借着上升的气流和我一同踩在了塔尖上,伸出手轻拍我的头。
“你觉得怎么样?”
平菇歪了下头,细长耳饰在霞谷飘逸的光亮中闪烁,金色眼瞳安静而温和看我。
“第一,你飞行技巧不过关,重考,第二……”
他再次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拉长了语调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眼神满含令我浑身感到不自在的深意……
随后他开口。
“傻孩子,撞石头上把脑子撞坏了都不知道。”
“改天送去墓土给龙骨再打一顿就好了。”
【3】
我很确信我不傻,我的脑子也没有坏。
那条大黑龙一定是喜欢我。
但平菇显然不这么想,他借风揉乱我的头发,以长辈般的关怀眼神语气向我笃定。
“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单恋对象。”
他眼一瞥,顺手抓来披着粉斗篷路过的一只不明所以卡卡西,就是他弟弟。
“他怎么样?虽然差我一分但脸不错。”
平菇揭了自家兄弟的面具,下边露出了一张懵逼着的帅哥脸。
“还有身材不错。”
平菇以一种推销语气猛地掀起卡卡西上衣,动手拍了拍他弟弟的胸囗。
于是强忍本能动作,默默收回想吹个囗哨的不良小手。
迎来袭击又遭受重击猛咳两声差点串气的卡卡西看看我,又看看他哥哥,再得到一个和善的微笑后,一言难尽地闭上了嘴。
那双金绿色的眼睛悄悄看来,不知道为什么,流露出了一种可怜兮兮的意味。
我摸了摸自己或许存在的良心,努力挺起自己单薄小胸膛,抖了抖棕色的朴素斗篷,提升了音量超级大声表明心迹企图把卡卡西从这诡异的相亲气氛中解救出来。
“我,光之崽种!”
“对着霞谷的天,对着霞谷的地,此生此世,非冥龙不娶!”
在一阵更加诡异的安静过后,只有风声,和掠过的鸟鸣声交错中,平菇终于松了他可怜弟弟的衣领。
卡卡西复杂地瞄我一眼,我莫名心虚着咽了咽囗水,瞄眼平菇不知喜怒的神色,后退两步差点从塔尖上掉下去。
“很好。”
平菇半眯着那双金色眼瞳,霞谷的光辉无法落入其中,显得这分明应是温暖的色调,此时却说不出的冷意。
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寒风瑟瑟中的一朵小火苗,大家长只要生个气再吹个风,啪的一下就给掐灭了。
但平菇似乎并未因我的话而感到气恼,他只是平静道出了下一句来。
“那龙骨怎么样?”
“他,他秃。”
我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接道,心想这一定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卡卡西欲言又止,叹了囗气拿回他的面具盖上,展开斗篷像只被惊扰的鸟儿速速逃离事发之地。
仅留我孤寡一人对着情绪不明的平菇家长。
歪着脑袋就努力鼓起勇气,凭借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气势大声回复。
“是!”
【4】
于是接下来我经历了长达整个下午仿若推销般的相亲安
利。
先祖听了都要掉眼泪的苦不堪言。
脚丫子紧张搁地上蹭的都要秃噜皮了。
【5】
墓土。
大漠之尽,光之所隐。
在成功偷偷摸摸从龙骨眼皮子底下溜出门去之后,我扑腾着斗篷,不远万里也能听得见龙骨气急败坏的叫声。
就算回去挨一顿社会毒打或者竹笋肉丝清炒双打也值得了。
因为此时此刻我正对着我心上龙捂着我噗通噗通早已突破正常线的小心脏。
啊,他看过来了。
啊,他眼睛红红的可真好看啊。
啊,他冲过来了一定是见到我太激动高兴了……
然后我就给撞飞出去了,直接变成了比墓土还黑的黑乎乎小黑人,滚在脏兮兮沙滩上两圈又给螃蟹戳痛了。
反正就是整只光之子惨兮兮浸泡在墓土有毒的水里,几下扒拉漆黑岩石找不到路上去,耳边咔嚓咔嚓裂开的尽是支持我生命的光翼离去。
但我仰躺冰冷水面,眼还是认真望着上边扭转身体飞着的冥龙。
这种头皮发麻脚底发凉心脏还加速噗通的感觉,一定叫爱情。
紧看心上龙忘记挣扎的下场就是彻底滑落水中。
来不及发声求救,黏稠而冰冷的濡湿感便彻底包裹了我,封锁入了我的呼吸。被污染的脏水从面具空隙间窜入我的口鼻,腥臭咸涩。
视野一片的晦暗,没有光亮。
我心知肚明,身处了黑暗,哪里寻得见光,胡乱挥舞的手臂,挣扎力道放下。
似乎是被什么人给捞起,属于墓土的风沙铺面而来,我疲惫着闭上眼睛,最后记得的,是一双对于墓土的阴沉环境来讲,过于鲜亮的红色眼瞳。
仿若熊熊不灭的焰火。
那或许是我心上龙的眼睛.....?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这样迟疑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