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你回来了。”哪怕心里再有不快,胡善祥的面上功夫向来做的是最好的。
她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表露出来,整个人妥帖不已,是最知晓规矩的。
“嗯,外面冷,快进去吧。”朱瞻基应道,胡善祥心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回头十分体贴地照顾着身后的那个女子,心头不免一酸,“不知这位姑娘是?”
“奴婢张妼晗,见过太孙妃。”张妼晗立马俯身行了一个礼。
胡善祥心下了然,这么多年,她自然是见过不少想往朱瞻基身边凑的女子,但没有任何一个能像今天的张妼晗一样,让她心生警惕。
许是朱瞻基紧张的神情让她起了防范之心。
实话讲她还从来没见过朱瞻基这么紧张哪位女子,哪怕自己与他成婚多年,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不,也许是有的,只是每次都被她以各种端庄的姿态给打回去了。
久而久之,他也就歇了这份心思,不再和她那么亲近。
胡善祥的确很能干,她立马命人给张妼晗准备了一间房。
面上总是淡淡的笑着,仿佛一点看不出来这女子和朱瞻基之间的暗涌。
只是她不发作,总有人要发作的。
张妼晗关上门前听见过来送东西的小丫鬟嘀嘀咕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肖想咱们殿下,真是给她脸了。”
“可不就是嘛,要不是太孙妃善良。哪里就轮得到她进太孙府邸。”
张妼晗靠在门后,安静的听着她们的议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见。
自然明白这是两个小丫鬟在替胡善祥出气,来打压她的。
但是如果她们认为就这么一点口头侮辱就可以让她打退堂鼓,那她们真是小瞧了自己,不过由此也能看出来,胡善祥与朱瞻基的关系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好,总归是会有破绽的。
睡前熄灯时,张妼晗去落窗。隐约在外面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
她落下烛火,掩盖住唇边的弧度。
此行远比她想象的要顺利。
一大早,张妼晗就起了身,在院子里练舞,又惹了几个小丫鬟的白眼。
她却始终不在意,自己从小到大在歌舞司里收到的冷饮多了去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两个小丫头的敌意呢。阴差阳错的她又一个转身不小心撞到了突然出现的朱瞻基,眼看着就要摔倒,朱瞻基伸出手揽住了张妼晗的腰身,这才堪堪停住。
只不过两人的距离仅此一遭变得十分的近,莫名有一些暧昧的气氛。
而就在此时,胡善祥出现在两人身后,面色有一瞬间破功。
“小心些。”朱瞻基有些不满的看着张妼晗。
她怎么总是这样子容易伤到自己,让他不由得担心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妃落寞的神情。
张妼晗垂着头,行了一个礼,“是奴婢的错,让殿下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语气熟稔,态度热络。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与朱瞻基的亲密。
胡善祥不自觉握紧了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