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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胡善祥与朱瞻基一起去用了早膳,只余张妼晗一人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
昨天见过的小丫鬟此时兴致冲冲,十分得意,“你瞧,总归是个卑贱的舞女,还妄想变成凤凰不成。”
张妼晗转头,冷冷的看着她,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是不是凤凰尚未可知,可我知道,你一定是只麻雀。”
说完,径自离去,只留下小丫鬟一人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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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瞻基回来时,已经没了张妼晗的人影,他心头怅然若失,就连马上的早朝都来不及赶,焦急地拉住一个侍女询问张妼晗的下落。
“殿下,张娘子早就离开了……”
朱瞻基愣了神,坐在马车上人还是恍惚的,他本来是想早点回来和她一起进宫的,没想到张妼晗自己离开了,这种举动让他觉得自己被无视,明明不舒服,可他更担心的竟然是那女子会不会是吃醋委屈,一个人黯然神伤?
不得不说人的想象力的确是无穷的,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心里也焦躁不安起来,就连到了皇宫都恍然不觉,还是守门的小太监轻声提醒,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异样,“到了,走吧。”
他们知趣地垂下头,不敢揣测皇太孙的心思,就算看出端倪也要装聋作哑,这是在深宫里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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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朱瞻基自以为的不同,张妼晗快活自在的很,她的死对头离宫,让她觉得歌舞司的空气都酣甜起来,这次她与朱瞻基的羁绊又多了几分,不过她想起那位端庄大方的太孙妃,只觉得她并不如传闻中无害,至少今早她看自己的眼神,是不善的。
要早做功夫。
“你这丫头,死哪去了,大家等了你半天。”贾教习骂骂咧咧地走过来,背对着一众女子朝着张妼晗挤眉弄眼,她知道贾教习是在为自己解围,接茬道,“是妼晗的错,请教习责罚。”
“等训练完,今日司里的内务就交由你一人完成。”
“是,教习。”
张妼晗乖乖应道。
这才让其他观望这边的舞女们落下了心思,不过也是有几个人打抱不平,凭什么张妼晗的责罚比她们要轻得多。
不过没人敢去挑衅贾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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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在皇宫有自己单独的小别院,这也是皇帝特意下旨修建以示恩宠,平日里他若无事就会到这里呆上一会,他躲在自己的书房里,想着张妼晗的不辞而别,颇有几分失魂落魄,茶饭不思的模样。
“殿下,午膳来了。”有内侍小心问道。
“撤下去,我不想吃。”朱瞻基烦得很,心思凌乱,哪里吃得下饭,只是没想到今日来送膳的人十分倔强,索性跪在书房外的台阶下,一副他不吃就不走的架势。
朱瞻基是吃软不吃硬的,狠了心思不去打理,克制着心思让自己把精力放在桌案上的书册,却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终于他松了口,“传膳进来吧。”
他别扭了这大半天,倒真的挺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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