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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祥自从打定主意不再吃毒橘子之后,每日都会在府里散散步,当她走到朱瞻基书斋外面时却听见了悠远的笛声。
“娘娘,殿下这……”梨月十分惊讶。
要知道,他们殿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上次吹笛子怕是胡善祥刚进府那段时日。
胡善祥拍拍她的手,两个人轻手轻脚靠近院门,发现了吹笛的朱瞻基,目光全神贯注的放在院中央起舞的张妼晗身上。
饶胡善祥见多了各种跳舞的女子,可她不得不承认,张妼晗的舞技是数一数二的,一颦一笑一回眸,哪怕她是女子也不由得怦然。
更何况朱瞻基呢。
眼见着里面的两个人你侬我侬,胡善祥转身快步离开。
张妼晗在她走后,若有所思看了眼院门的方向,继而对朱瞻基笑得更加绚烂,大胆地邀他与自己共舞,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后,像条游鱼钻到他的怀里,右手指缓缓点在他的胸口。
“殿下,你心跳的好快。”
她仿若不懂般,带着抹调皮来打趣他。
朱瞻基被她的动作弄得心痒,手上用力把她按在自己怀里,低头用行动做了回答。
“你这张嘴,非要堵上才好。”
他似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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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张妼晗收到了来自胡善祥的邀请,说请她过去喝茶。
眼看着要到了约定的时间,张妼晗还在慢悠悠地梳妆打扮,来传话的丫头脑门都快急出汗了,可她不敢催张妼晗,只能委婉地提到胡善祥。
“夫人,娘娘现在估计……”
“知道了,这不就好了,要我说,娘娘那里的丫鬟什么都好,就是心太急。”
张妼晗话里话外又贬了她一遭,这才不慌不忙地出了院子。
正好赶在最后的时候到了胡善祥那里。
“妼晗见过娘娘。”
张妼晗是朱瞻基亲口承认的夫人,虽没有侧妃的名头,可她甚至比侧妃还尊贵,在太孙府里众人一律称呼她夫人。
按理说,除了胡善祥之外的所有女子都是要自称妾的,可张妼晗偏不,不管是在谁面前,她永远自称妼晗。
就好像,从来不承认妾的身份,亦或是,她笃定自己有朝一日会登上更高的位子。
不管是那种原因,不难看出她的野心与自我。
张夫人跋扈善妒,是府里不敢明说,心知肚明的常识,可跋扈善妒也是需要底气的,朱瞻基愿意给她,谁都奈何不了。
“张夫人来了,快坐。”
胡善祥还操着一副端庄模样,张妼晗没有和她虚以委蛇的想法,直接道:“娘娘找妼晗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不过是得了南方新来的茶叶,想和张夫人一起品尝。”
“妼晗恐怕和娘娘的口味不大相同。”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胡善祥有一瞬间破功。
“既然如此,不知张夫人可否会下棋,陪本宫下一局吧。”
胡善祥已经自称“本宫”,张妼晗再想拒绝也不得。
棋局摆好,一来二去,她们下棋的不同风格已经明然。
胡善祥是善守型,波澜不惊,运筹帷幄,而张妼晗的棋风凌冽,是女子里少有的进攻型,昭昭野心,勇气与谋略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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