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爷如今倒是好大的威风,连本宫这里都可以随意进出了。”皇后冷嗤一声,像是根本不在意周遭的兵器。
汉王虽然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可满心已经被成功的喜悦吸引了,丝毫没注意游一帆已经不在自己身边。
胜利的果实来的太快,足以麻痹一个赌徒的心理。
“娘娘此言差矣,这里马上就是本王的地盘了。”汉王脸上飞快地闪过愤恨,这一天他等了太久,“我那皇兄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只因为他是兄长,便轮到他来,本王不过是取回自己的东西。”
他放肆地说着,而今皇帝已死,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了,至于朱瞻基那里已经是自身难保,他的精兵早早就围了太子府,这是一场明目张胆的篡位,汉王已经顾不得给后世留下把柄,反正历史总是胜利者来书写,他赢了此时,自然随他定夺。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宫门外蓦地传来一道他最痛恨的声音,“皇叔莫不是以为侄儿是个死人了?”
朱瞻基大踏步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游一帆!
汉王眼神骤紧,死死地看着他们二人。
“你竟然背叛我?”不敢置信地反问。
是他太自以为是,以为把这个儿子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殊不知,从一开始,游一帆就没有真心答应过他的条件,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把汉王当做是自己的父亲,因为他不配。
“皇叔自以为算计好了一切,殊不知这下面的人当真是誓死追随你吗?”朱瞻基的话语讽刺,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让汉王陡然生出无名之火。
他怎么可以嘲笑自己?
一个生来就得到了一切的天之骄子,如何理解他们这些人的感受呢。
哪怕已经宣告着叛乱失败,汉王也没流露出一丝认输的气息来,只是在经过游一帆的时候,略停顿了一下,说不清他是什么感受,落下个一贯的讥笑,汉王被压了下去。
这一场玩笑似的闹剧很快被平定,朱瞻基遣散所有内侍,沉默地看着皇后,这几日她再也不复之前那般光鲜,竟也添了几根白发。
“母后,郭侧妃自尽了。”
朱瞻基斟酌着语言,皇后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也好,也好……”
那些旧人旧事终是已经落下了句点,从此只剩下她一个人。
往后,就是他们的世界了。
“让他们找个吉利的日子即位吧。”
“……是,母后。”
朱瞻基拱手作礼,缓缓退出宫殿,天空中飞过一排飞鸟,它们也不肯在这四方之地停留片刻,而他往后就要长居于此,直到死去。
心里不是没有过落寞,他是太子,是新皇不假,可内心里还是渴望着一个亲近人,只要陪在自己身边,懂他就好了。
同他所想,张妼晗在得知这一切后也只是温顺地点点头,她进府几年,却从未磨掉过以前的性子,今日这般乖巧也是稀奇。
“妼晗,你好容易从宫中出来,而今又要进去,你可会觉得委屈?”朱瞻基不安地问她,堂堂皇太子这么卑微倒也是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