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晶莹的露珠凝结在她叶片边缘,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芒。
赶山堂内,宣夜第一百零八次擦拭着佩剑。
剑身上映出他紧锁的眉头,瞳孔里翻涌着不安。
"糖糖不会遇到危险了吧?"他突然将剑重重插回鞘中,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我出去找找。"
久大夫从药碾中抬起头,手指沾满朱砂:"想去就去。"他冷哼一声,"我还能拦着你?反正你主意大得很。"
久夫人正在绣一个新的香囊,银针在阳光下划出细小的光弧:"南糖是草木精灵,化形或许需要更长时间。"她将红线打了个结,"不过你去寻一寻也好,若是找不到..."针尖顿了顿,"就回来等着。"
迟雪的房间早已落了层薄灰。那小兔子向来闲不住,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云游四方。久父久母早已习惯他神出鬼没的行踪。
次日拂晓,宣夜整装出发。
腰间除了佩剑,还挂着久夫人新绣的香囊和久父给的月虫袋,香囊里装着久母求来的平安符和南糖临走前给他的叶片。
晨露沾湿了他的靴尖,在身后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足迹。
这一找就是一个月。他翻过七座山,渡过三条河,问遍沿途的樵夫和采药人,却始终找不到半点踪迹。
这日黄昏,宣夜路过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
村口的槐树下,几个孩童正在玩闹。
见他风尘仆仆,有个扎着冲天辫的男孩还捧来一碗清甜的井水。
"大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男孩仰着脸说,脏兮兮的小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像阿爹说的玉石。”
宣夜难得露出笑意,揉了揉男孩蓬乱的头发。他在村中借宿下来,想着休整几日再继续寻找。
变故发生在第七天的黎明。
宣夜正在晨练,突然听到撕心裂肺的尖叫。
昨日还给他送柿饼的老妇人踉跄着跑来,身后跟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只是那男孩此刻面目狰狞,皮肤上爬满蛛网般的黑线,嘴角还挂着可疑的血沫。
"救...救命..."老妇人刚跑到宣夜跟前就瘫软在地。男孩猛地扑上来,宣夜闪身避开的瞬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腐臭味。
"瘴气?!"
他瞳孔骤缩,剑已出鞘。
男孩被剑气掀翻在地,却仿佛不知疼痛般立刻爬起。
更可怕的是,被老妇人脖颈伤口渗出的黑血溅到的村民,也开始抽搐着长出黑线。
宣夜的心沉到谷底。这不是普通的瘟疫,而是瘴妖最拿手的"活人种瘴"。
若不及时制止,不出三日,整个村庄都会变成行尸走肉。
剑锋在晨光中泛起寒芒,宣夜咬破指尖在剑身上画下一道血符。血珠渗入铭文,剑刃顿时燃起金色火焰。
"瘴妖..."他声音冷得像冰,"这次定要斩草除根。"
宣夜的剑锋在月光下划出数道残影,虫油燃烧的金色火焰将黑夜撕开一道道裂口。
瘴妖被劈开的躯体如同破碎的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