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宣...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却在转瞬间又聚拢成形,发出刺耳的尖笑。
"没用的。"瘴妖的声音像是千百只虫子在爬行,"你连我的本体都碰不到。"
汗水顺着宣夜的下颌滴落,在泥土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
他的衣袖早已被瘴气腐蚀得千疮百孔,裸露的手臂上布满可怖的伤口。
就在他快要力竭时,从损坏的香囊中飘出一片绿叶,那是南糖临行前落在他枕边的。
绿叶在虫油中燃起的青光,竟比满月还要耀眼。
瘴妖发出凄厉的惨叫,黑雾般的身体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宣夜趁机放出月虫,那些莹白的灵虫疯狂啃噬着瘴妖的灵体。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场恶斗才以瘴妖的仓皇逃走告终。
他保住了村落。
但胜利的代价是沉重的。
一个月后的深夜,乌云吞没了最后一点星光。
赶山堂外的树上,一只夜枭突然扑棱着翅膀逃离。瘴妖已经潜伏了整整七日,终于确定那个能让它妖力被精净化的小妖不在。
第一缕瘴气是从门缝渗入的,像是有生命的黑纱,悄无声息地缠上久夫人的绣架。紧接着是药柜、灶台、卧房...当宣夜被异响惊醒时,整个医馆已经笼罩在粘稠的黑雾中。
"爹?娘?"他的呼喊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回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非人的低吼。久母的指甲全黑,在木板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大师兄的脊椎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像只巨大的蜘蛛从房梁倒吊下来...
宣夜好不容易找到还剩正常人的久父。
可久沧溟…也被感染了,为了不拖累宣夜,他自尽在宣夜面前。
"宣夜..."久父喉咙里挤出最后一丝清明,"记住...只有你自己...能决定你是谁..."
宣夜手在发抖,怀中的剑突然重若千钧。
剑光闪过…
鲜血溅在"杏林圣手"的匾额上,顺着"圣"字的最后一笔缓缓滴落。
宣夜跪在血泊里,手中的刀映出一张支离破碎的脸。他机械地擦着刀,却怎么也擦不净上面的血渍。
当官府的人举着火把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地狱般的景象。
少年安静地坐在尸堆中央,发梢还在往下滴血,脚边摆着整整齐齐几具尸首。
"人是我杀的。"宣夜抬起头,黑色的瞳孔像两潭死水。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最老练的捕快都打了个寒颤,"我认罪。"
没有人看见,久母怀中的香囊无声裂开一道细缝。那片珍藏的绿叶突然化作飞灰,一缕青光如游丝般分裂开来,几道钻入冰冷的身躯,还有一道纤若烟尘的青光乘着夜风,穿过重重山峦,向着南糖闭关的山崖飘去。
三日后,山巅的晨雾突然剧烈翻涌。
南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绿芒大盛,又渐渐沉淀成温润的碧色。
她抬手抚过发顶,那里再无猫薄荷的叶片,只有如瀑的青丝垂落肩头。
"终于..."她刚开口,就被一道急切的青光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