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医生，您该休息了。"郑伯看着南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摇头。
"再等一会儿。"南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昨晚娉婷在凌晨三点突然坐起来站在窗边自言自语，我想看看这是否有规律...
她没注意到，一旁的罗韧一直注视着她。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目光追随着南糖的一举一动。她蹙眉思考时鼻梁上会出现的小小皱褶，她困倦时会像猫一样伸懒腰，还有她咬着笔杆记录时的专注侧脸。
"罗韧，"郑伯不知何时站在了罗韧身后，声音里带着揶揄，"牛奶要凉了。"
罗韧这才回过神，耳尖微微发红。他接过托盘，轻咳一声："我去送。"
郑伯望着罗韧的背影，忍不住摇头轻笑。
这一周来，罗韧的眼睛就跟长在南糖身上似的。
她上楼，他的目光就追着楼梯；她去花园，他的视线就黏在落地窗上，更别提那些笨拙的关心。
"年轻真好啊。"郑伯感叹着，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还想撮合罗韧和娉婷，不由得老脸一红。现在看来，罗韧的心早就被那个活泼的小医生牢牢拴住了。
当天晚饭时，郑伯特意做了南糖最爱的糖醋排骨，还不小心把她的座位安排在了罗韧旁边。
"南医生啊，"郑伯一边盛汤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有男朋友了吗？"
罗韧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疯狂给郑伯使眼色。
南糖正咬着排骨，闻言差点噎住，连忙灌了口水："啊？没、没有..."
"那喜欢什么类型的？"郑伯乘胜追击，眼睛却瞟向罗韧。
南糖还真思考起来："就...温柔一点的？最好是会做饭..."
郑伯眼睛一亮，正想继续，却被罗韧一声咳嗽打断。
"郑伯，"罗韧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厨房的汤好像要溢出来了。"
郑伯离开后，餐厅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南糖低头专心扒着饭，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旁边那灼热的视线。
每当她抬头，罗韧就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夹菜，动作刻意得连筷子都拿反了；可一旦她移开目光，那道视线就又黏回她身上，烫得她耳根发麻。
"我吃好了，先上去看娉婷了。"南糖放下碗筷，起身时故意动作很慢。
果然，余光里罗韧立刻挺直了背，目光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楼梯上到一半，南糖突然回头，正好捕捉到罗韧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男人慌乱地低头吃饭，这场景莫名熟悉，就像大学时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可每次回头都只看到摇晃的树影。
南糖站在楼梯拐角，过往的记忆突然串联起来。
那些年若有若无的被注视感，图书馆书架后一闪而过的黑影，实验室窗外模糊的轮廓...还有每次她遇到困难时，总会"恰好"出现的帮助——丢失的实验数据莫名恢复，难找的耳机然出现在桌上。
"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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