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着点。"罗韧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医药箱马上就到。"
当南糖咬着纱布,一针一线地缝合自己伤口时,罗韧的脸色比她还要苍白。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根针,每当针戳进肉里的时候,他的手指就会不自觉地收紧。
"好了。"南糖长舒一口气,切断缝合线。她转头看向房间里,那个巨大的玻璃水缸。
里面漂浮着两条诡异的心简,像活物般微微蠕动。
"娉婷那条已经在里面了吧?"
"对。"罗韧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要不你也吃颗丹药?万一那心简..."
"这倒不会。"棍叔拿着笔记本走进来,推了推老花镜,"根据记载,心简一旦被强行剥离,就会进入休眠状态。"
他指着水缸,"这两条现在都老实了。"
南糖点点头,
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罗韧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上。
"你需要休息。"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南糖羞红了脸,“我可以自己走。”
罗韧置若罔闻,大步走向客房:"你救了娉婷,现在该让我照顾你了。"
夜晚。
罗韧推开家门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还残留在他的外套上,混合着室外微凉的空气。
他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却在阳台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南糖穿着宽松的睡衣,正仰头望着星空。
夜风拂过她的头发,又勾起了她额头的碎发。
"怎么还没睡?"罗韧轻声问道。
南糖回过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刚和棍叔聊完心简的事。"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没想到这世界上真有这种东西存在。"
罗韧走到她身边,肩膀与她轻轻相触。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夜风的清凉。
"我也没想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缠着纱布的右臂上,"伤口还疼吗?"
南糖下意识地摸了摸纱布边缘:"其实还好,不碰就不疼。"
她转头看向罗韧,发现他的眉头依然紧锁:"真的没事啦,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风突然变大,将南糖的长发吹得纷飞。
罗韧不自觉地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将它们别到耳后。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下一秒,他鬼使神差地将她搂入怀中。
南糖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推开他。
"今天,谢谢你。"他说。
南糖的脸颊有些发烫:"没什么,反而是我还..."
"不是。"罗韧打断她,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好了好了。"南糖轻笑出声,"那就都互相谢谢吧。"
"嗯。"罗韧应着,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剩下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半晌,罗韧突然开口:"我好嫉妒江照和木代。"
"嗯?"南糖疑惑地仰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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