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申时将近，二人结伴前往集英殿赴宴，遇人便装不识，衙内又跟在徽柔身后，见她进殿后，才进去。席间公主的短暂缺席并未引起太多人关注，宫廷夜宴已开，众人皆是兴高采烈之时，便开始投壶，捶丸，吟诗作对。官家与皇后虽不参与，却也不免要助兴，皇后便定捶丸的彩头是大玉川先生全套，投壶的则是踏雪寻梅簪。

这可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尤其是有心上人的少年，抱着想在小娘子面前显摆显摆的心思，少年们跃跃欲试。衙内心想徽柔带着肯定好看，便也上场了。

投壶多流行于官宦人家，所以，大多官家子弟都会玩，只是技术参差不齐，水平出众的也不是没人，徽柔坐在皇后和苗娘子身旁，见他也上场，心下不免有些紧张。

投壶用的壶是特制的，只用的和壶平身高大，中间壶口略窄，两侧有空心的壶耳，每人八支无头箭，总共五轮，又因想夺彩之人众多，便分成甲乙组开始。又有小黄门在旁报结果，每逢结果出来，便高声通报。宴会之人便都能知晓结果，倒是引得女眷一席关注不已，有些胆子大的小娘子已结伴同行上前看战局如何了。

徽柔也一直关注投壶情形，不多时却已听到小黄门报:“韦太尉之子韦原为乙组魁首”。原来衙内于投壶一事之上为个中翘楚，相比甲组平平无奇，他却一人独占鳌头，凡有投必定中。所以不一会儿，乙组魁首便出来了，一身蓝衣的衙内身形挺拔，尚还带着胜利的意气风发之感。他虽胜出，却不急不躁，只在一旁等候甲组魁首，倒是显得势在必得。

韦衙内如此情态自然是引起了赴宴之人的关注，而徽柔却喜出望外，她本以为他会淹没于众人之中，哪成想他如此快便胜了，虽是克制但少女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杏眼中满含期待。

终于，一旁的甲组也结束了混战，甲组获胜的是一位勋爵之子，两位胜者终于要一决胜负了。二人皆是善于投壶的能者，五次机会皆过了，竟然打了个平手，便又加试两次，这下子众人都被吸引了起来，连声叫好时，不免也紧张起来，这局面究竟谁能夺魁？

不少女眷都上前观战，徽柔按耐不住终于随着她们上前一同观看，，却正好看到眉目俊朗的蓝衣少年，神采飞扬，比起勋爵之子的慎重而言，他则自在洒脱的将剩下的三支箭一起扔了出去。

徽柔见状连忙上前走了几步，一下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却见得三支箭在半空划过完美的弧度，竟然稳稳的落在了壶中。在他身边报声的小黄门都看得激情不已，一连叠的道:“双耳、依竿。。。”

徽柔“好！”

徽柔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不自觉鼓起了掌，不过如此精彩的比赛自然有不少女眷叫好，倒也不觉奇怪。只是韦衙内却在满堂叫好之时，独独看向了那个水红色衣裙的少女，下意识地笑出了那一对酒窝。

那人不敌便自己认输了事，守在一旁的小黄门高声报道:“全壶，韦太尉之子韦原为今日魁首！”

徽柔“爹爹想我去后面学锤丸”

官家亦觉此局精彩，少年人意气风发，他自是欣赏，便摆手笑道

宋仁宗“徽柔想也下场去玩？想去便去罢，我让怀吉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