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沉香携着小玉踏入家门,刘彦昌仍在药铺忙碌未归,三圣母独自一人静坐于烛光之下,正专注地缝制着衣物,未曾察觉到两人的到来。
“娘,我们回来了。”沉香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三圣母闻声抬头,目光落在小玉身上,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沉香……这……这位是月儿……还是?”三圣母带着一丝不确定。
“娘,月儿就是小玉,小玉就是月儿。”沉香的语气中满是肯定。
“那就好,那就好……”三圣母虽性格沉稳,此刻却也难掩激动之情,“沉香啊,你爹就快回来了,今晚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团聚一下。”
沉香点头,走到三圣母身边,注视着她手中未完成的衣物,好奇地问道:“娘,这衣服是为谁缝制的?看起来不像是为我和爹准备的,也不像您自己穿的。”
三圣母微笑着指向小玉,“这是为小玉准备的,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
沉香和小玉都愣住了,还是沉香率先打破了沉默,半开玩笑地说:“小玉,你看,这还早着呢,娘就把他儿子忘了,看来也不见得娶了媳妇忘了娘嘛,这娘有了儿媳,还忘了儿子呢。”沉香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是无比欢喜。
小玉被深深感动,在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家的温馨。自小失去双亲,后来姥姥又离她而去,除了沉香,这世上再无对她好的人。然而,渐渐地,沉香的母亲、舅舅、姨母,她们都对她如此之好。
就在这时,刘彦昌提着菜篮子回到了家中,当他看到小玉时,反应几乎与三圣母如出一辙:“你……你是月儿……还是?”
“爹,月儿就是小玉,小玉就是月儿。”
“那就好,那就好,沉香,你快收拾桌子,我去做饭。”
不久,四人便围坐在餐桌前。小玉出于礼貌,并未先行动筷,却不料沉香三人各自夹起一筷菜,不约而同地放在了小玉的碗中。当三人意识到这一点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由于沉香和小玉的突然归来,刘彦昌准备的食材并不充足,因此饭菜并不丰盛,但四人依旧心照不宣,其乐融融地享用了这顿晚餐。
餐后,刘家村的村民们得知劈山救母的大英雄归来,还带回了一位美丽的媳妇,纷纷涌向沉香家门口。沉香也只好带着小玉,一一与这些同村人打招呼。
“呀,小玉姑娘真是漂亮啊。”
“何止是漂亮,要是没有她,沉香还不一定能劈山呢。”
“以后我们刘家村,又多了一位美丽媳妇。”
小玉被这些七嘴八舌的村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狗蛋、柱子、泥鳅、黑子这些沉香的儿时挚友也都纷纷上前,与沉香打作一团。沉香郑重地将小玉介绍给他们认识。
“咦,怎么没看到虎娃,他去哪了?”沉香问道。
“呃,虎娃啊,他出村看病去了,不过应该也快回来了吧。”狗蛋回答。
“唉,不知为何,最近两年他常常出去看病,要不是他家里有钱,怕是早就撑不住了。”柱子八卦地说。
到了临睡时分,狗蛋妈突然把沉香叫了出来,说是有话要对他说。
“阿姨,怎么了?”沉香有些困惑。
“沉香啊,这小玉姑娘确实优秀,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时候,太优秀的人会招人嫉妒,因为他们打破了周围人的平衡状态,让周围人感到自卑和不安全,危机也就随之而来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村的孩子都取那么普通的名字吗?狗蛋,柱子,黑子,甚至还有叫驴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沉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就拿虎娃家做个例子吧。其实虎娃,并不是他娘生的第一个孩子,在虎娃之前,还生了四个孩子。因为他爹有钱,又有文化,所以那四个孩子的名字都取的光鲜亮丽,但那四个孩子,最大的却没活过三岁。直到虎娃生出来时,才给他取了这么个土名字,结果他就活到了现在。可尽管如此,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别人都说,他是因为家里太有钱才活到现在,但我觉得,正是因为他家里太有钱,他才会体弱多病。”
沉香郑重地点了点头,狗蛋妈的话,确实有其道理。于是他回应道:“谢谢阿姨,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