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洋也没再说什么,晚霞把他的手染成暖橙色,他在速写本上画了个小小的栗子,旁边写着“亚轩的”。
“洋哥,”宋亚轩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像怕被人听见似的,“民宿的床硬不硬?你腰不好,别总趴着画画。”虞嘉洋笑着说“不硬”,听他在那头翻东西的声音,“我把你的护腰垫找出来了,等你回来就能用。”
挂了电话,虞嘉洋才发现速写本上的栗子旁边,多了个小小的爱心。溪水潺潺地流着,带着落叶奔向远方,像载着他没说出口的话:其实我也很想你。
第二天早上,虞嘉洋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老板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把镰刀:“后山的野柿子熟了,要不要去摘点?晒成柿饼可甜了。”虞嘉洋跟着她往山上走,山路比溪边陡了些,老板娘在前面开路,镰刀砍断荆棘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这片柿子林,”老板娘指着前面的果树,“去年有个画家来写生,为了拍柿子挂在枝头的样子,爬到树上去了,结果树枝断了,摔了个不轻。”她递给虞嘉洋一个竹篮,“你可别学他,就在下面摘够得着的。”
虞嘉洋笑着点头,却在看到最高处那棵树上的柿子时,忍不住踮了踮脚。那串柿子红得像团火,挂在光秃秃的枝桠上,衬着蓝天白云,像幅天然的画。他后退几步,举起画板想把这画面画下来,却没注意脚下的石头是松动的,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小心点!”老板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地方去年滑下去过一头牛,找了三天才找到。”虞嘉洋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陡坡,长满了湿滑的青苔,像块随时会碎裂的玻璃。
那天晚上,虞嘉洋做了个梦。梦见他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手里攥着只孤零零的手套,宋亚轩的声音在远处喊他,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惊醒时,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给宋亚轩发了条消息:“我梦到你了。”
直到天亮,消息也没送出去。
没办法,山沟沟里信号不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