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轩……”
“……对不起啊。”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风里时，虞嘉洋的眼睛慢慢闭上了。阳光穿透薄雾，落在他散落的画纸上，那幅没完成的《秋山》里，晚霞正漫过山坡，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染成温柔的橘红色。
宋亚轩是在去山区的路上接到派出所电话的。车刚过收费站，陌生号码锲而不舍地响，他随手接起，对方说“是虞嘉洋家属吗”，他还笑着说“我是他男朋友”，下一秒就被“虞先生遇到意外”几个字砸得耳鸣。
“在哪？”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像被冻住的钢丝，“具体在哪？我现在过去。”
司机在旁边吓了一跳，想劝他冷静，却被他眼里的红血丝骇住了。“开快点，”宋亚轩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再快一点。”车窗外的风景变成模糊的色块，他突然想起虞嘉洋出发前，自己非要他答应每天说晚安，可昨天晚上，他对着空荡荡的对话框等了整夜，只等到一句“我梦到你了”。
进山的路比想象中难走。雨后的山路泥泞湿滑，车轮好几次陷进泥里，宋亚轩跳下车，跟着村民一起推车，白T恤上沾满了泥点，却感觉不到冷。他脑子里反复闪回虞嘉洋的样子：画速写时微微皱起的眉，被他逗笑时泛红的耳根，还有昨晚梦里，那个对着他挥手的背影，怎么追都追不上。
“就在前面。”带路的村民指了指不远处的陡坡，“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宋亚轩突然像被抽走了力气，膝盖一软跪在泥里，手指抠着湿滑的土，指甲缝里全是黑泥。他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站不稳，最后是被两个村民架着往前走的。
陡坡下的草丛里，虞嘉洋安静地躺着，怀里还紧紧抱着画板。宋亚轩扑过去，手指抖得像筛糠，去探他的鼻息——没有。去摸他的手——冰凉。他把耳朵贴在虞嘉洋胸口，想听那熟悉的心跳声，却只听到风穿过竹林的呜咽，像谁在哭。
——未完待续——
不虐哈，真的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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