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的桂花香愈发浓郁,风轻轻一扬,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画本上。我凝视着那片叶子错综的纹路,记忆不由自主地闪回前世练习室的地板——同样,总是散落着从窗外飘进来的梧桐叶。你总在大家练完舞后,默默地蹲下身子,将那些叶子拢在手心里,轻声念叨着:“别滑倒了。”
那时候我们刚刚成团,日复一日地练舞到凌晨。地板上总是湿漉漉的,散乱着喝空的瓶罐。我习惯随手把矿泉水瓶丢在地上,可第二天清晨来时,总会发现那些瓶子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角落,连瓶盖都被拧得紧紧的。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你——每天比我们早到半小时,把练习室里里外外收拾一遍,连镜子上的指纹都擦得干干净净。一次我练到腿抽筋,瘫坐在地上揉膝盖,你没多说话,只是递过来一瓶温热的牛奶。你的指尖还沾着擦拭镜子时的水珠,眼神却异常温柔。那一刻,我心中暗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在意别人的小事?
记得那次团综录制到深夜,小贺因为低血糖晕倒了,整个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唯独你镇定自若,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喂到他嘴里,接着又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温水递给他。后来我才知道,你背包里常备着糖果和常用药,说是“万一有人需要。”录完节目回到宿舍,我看见你在厨房煮姜汤,炉火映红了你的侧脸。你把姜片切得细细碎碎的,嘴上喃喃说道:“晚上风大,喝了不容易感冒。”那天晚上,每个人都喝到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而你自己却一口未沾,只是说:“我不冷。”可明明你的耳朵已经冻得通红。
现实世界中有次演唱会,我在台上唱破了音,躲到后台哭个不停,觉得自己特别没用。队友们虽然围上来安慰我,说着“没关系,下次加油”,但唯有你蹲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瓶冰可乐,轻声说:“哭吧,哭完就好了。”你没再多言语,只是静静地陪着我蹲在地上,直到我的眼泪流尽,才拉着我去吃馄饨。你把碗里的虾滑全都夹给我,嘴上念叨着:“吃饱了,明天就忘了。”那时我就觉得,只要有你在,好像再难的事情都能熬过去。
还有一次我过生日,因为赶行程,自己都忘记了。那一天晚上工作结束,回到宿舍时却看到客厅里摆着一个小小的蛋糕,是用便利店买的材料做的,奶油抹得歪歪扭扭,上面插着一根蜡烛。你说:“知道你忙,简单过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物,是一枚用铁丝折成的星星,话语间带着几分腼腆:“自己折的,别嫌弃。”那枚星星我一直珍藏在钱包里,至今仍未丢弃。
现实中,你总爱默默无闻地做这些小事,从未吹嘘自己的付出。每当我练舞崴脚时,你总是悄悄把云南白药放进我的储物柜;当我嗓子疼时,你会把润喉糖放在我乐谱上;当大家忘了节日时,你却默默为每个人准备了小礼物。你从不求回报,只是安安静静地照顾着我们,犹如一束不刺眼的光,在我们需要的时候,随时温暖着我们。
后来我逐渐明白,我喜欢上的,就是你这份无声无息的温柔。你从不说“我为你做了什么”,却把所有的关怀藏在了细节中。就像现实世界里,你被要求与全队成员避嫌的那天,我躲在器材室哭泣,你站在门口良久,把我最喜欢的马克笔轻轻放在门外,却始终没进来跟我说一句话。
这一世遇到你,我以为是上天给予我的机会,让我能好好照顾你,把你在现实世界里给予我的温柔,尽数还给你。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你先离开了。如今我坐在画室里,看着你留下的画作,抚摸着你曾经用过的马克笔,总觉得你似乎还在,还在默默地守护着我,就像在现实世界里那样。
风再次吹来,撩起画纸哗哗作响,恍惚间仿佛又听见你在耳边低语:“亚轩,别难过。”我知道,你一直在——在我心里,在我身边,在每一个需要你的瞬间。
我知道,可能是现实世界里的我要醒了。
可是我不甘心。
为什么醒来的方式是要经历失去你?
为什么不能再在这个世界多待一会儿?
我……想自私一点,想把洋哥变成我一个人的,但——其他人都在觊觎我的洋哥。
——未完待续——
1506字献上~
OK这章是咱们小宋的内心独白。
写得可能不好,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