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22

晨光刺破云层时，京城的城门缓缓开启。贺峻霖勒住马，望着门内熟悉的青石板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的桃花纹布角——从北漠草原到镇北军营，再到此刻的京城门口，这方碎布陪着他们闯过了无数难关，如今终于要站在真相的门前。

“先去吏部尚书府。”太子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王尚书是先皇亲信，也是少数敢和皇后抗衡的大臣，我们得先让他召集忠于皇室的官员，才有底气在朝堂上揭穿皇后。”

虞嘉洋扶着贺峻霖的腰，轻轻点头。马匹踏过青石板，溅起晨露，街边的铺子渐渐开门，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可这热闹的景象下，却藏着让人窒息的暗流——街角巷尾，总有穿着便服的人探头探脑，那是皇后的眼线，在盯着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贺峻霖将短剑藏进袖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刚转过街角，就见一队官差迎面走来，为首的人正是皇后身边的侍卫长。虞嘉洋心里一紧，刚想催马躲开，却被贺峻霖按住：“别慌，按原计划走。”

他翻身下马，故意装作“赶路村民”的模样，低头整理马鞍。侍卫长的目光扫过他们，在太子的衣袍上顿了顿，却没多问——太子被皇后软禁的消息还没传开，他只当是普通贵族出城办事，很快就带着人走了。

等官差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三人才松了口气，快步往吏部尚书府走去。尚书府的门房见了太子，先是一愣，随即扑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殿下！您终于回来了！皇后娘娘说您染了重病，还派人盯着府里，不让我们出去打听消息！”

“快，带我去见王尚书。”太子扶起门房，语气急切。

王尚书正在书房批阅奏折，见太子突然出现，惊得手中的笔掉在纸上。他快步上前，握住太子的手，老泪纵横：“殿下，您受苦了！皇后这几日频频召集大臣，说要在三日后举行‘垂帘听政’大典，我们正愁没办法阻止！”

贺峻霖将木盒递过去，里面的通敌信件和兵符拓印让王尚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好个恶毒的女人！竟敢勾结北漠叛徒，还想挑起两国战乱！老夫这就去召集官员，三日后的朝堂，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接下来的两天，京城暗流涌动。王尚书秘密联系了二十多位大臣，贺峻霖则让人将皇后的罪证抄写多份，悄悄传遍京城——百姓们听说皇后想夺权乱政，都怒不可遏，纷纷聚集在皇宫外，要求“还太子清白，严惩皇后”。

到了“垂帘听政”大典这天，金銮殿内气氛凝重。皇后穿着明黄色的朝服，坐在龙椅旁的珠帘后，眼神冰冷地扫过下方的大臣：“陛下染病不能理政，本宫今日代掌朝政，众卿可有异议？”

大臣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出声。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贺峻霖和虞嘉洋并肩走进来，周将军带着北漠士兵跟在身后，手中捧着木盒。

“母后，父皇身体好好的，儿臣今儿还见他用了早膳后歇下，怎么就‘染病’了？”太子的声音洪亮，回荡在金銮殿内。

不用想，皇帝的早饭里肯定被人加了料。

皇后猛地掀开珠帘，脸色惨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托母后的福，儿臣在镇北军营时，多亏了贺公子和北漠的援军，才没被您派来的人灭口。”太子冷笑一声，示意周将军打开木盒，“这是您与北漠叛徒的通敌信件，这是您用先帝兵符调动镇北军的证据，母后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后的手指紧紧攥着朝服，眼神阴狠：“一派胡言！这些都是伪造的！贺峻霖是北漠质子，他就是想挑拨大靖内乱！”

“是不是伪造的，问问达勒的弟弟就知道了。”贺峻霖侧身让开，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达勒弟弟走进殿内。达勒弟弟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太子殿下饶命！都是皇后逼我的！她让我帮她盯着镇北军，还说只要拿到北漠的城池，就封我做大官！”

大臣们哗然，纷纷指责皇后。皇后见大势已去，突然拔出身边侍卫的刀，朝着太子扑过去：“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也别想得到！”

贺峻霖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太子，短剑出鞘，挡住了皇后的刀。两人缠斗起来，刀光剑影间，皇后的朝服被划破，露出里面的护甲——她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虞嘉洋看着贺峻霖肩上的伤口又渗出血，心里一急，捡起地上的玉佩，朝着皇后的后背砸过去。皇后吃痛，动作一顿，贺峻霖趁机一剑挑落她手中的刀，将短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皇后，你输了。”贺峻霖的声音冰冷，眼神里满是恨意——他父亲的冤屈、春桃的牺牲、两国差点燃起的战火，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皇后的野心太大了，竟然想做女帝。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钟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北漠大汗驾到——”

众人回头，见北漠大汗带着一队骑兵走进来，手里拿着另一半兵符：“大靖皇后勾结我北漠叛徒，妄图挑起战乱，今日老夫亲自来，就是为了还阿古拉父亲的清白，也为了两国的太平！”

皇后看着大汗手中的兵符，彻底瘫倒在地，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我不甘心……我为大靖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能让我掌政……”

“掌政不是为了满足你的野心，是为了百姓的安乐。”太子走到她面前，语气严肃，“来人，把皇后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士兵们上前，将皇后押了下去。金銮殿内，大臣们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太子殿下万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殿内，驱散了多日的阴霾。

贺峻霖收起短剑，走到虞嘉洋身边，伸手擦去他脸上的灰尘：“我们赢了。”

虞嘉洋看着他，眼眶通红，却笑了起来：“是，我们赢了。春桃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

大典结束后，太子让人厚葬了春桃，还追封她为“孝安郡主”。张郎中听说皇后被擒，特意从草原赶来，站在春桃的坟前，老泪纵横：“孩子，你的仇报了，你可以安息了。”

几日后，贺峻霖和虞嘉洋站在京城的城楼上，望着下方的百姓。街上锣鼓喧天，百姓们正在庆祝“皇后倒台，太子亲政”，孩子们拿着风车奔跑，笑容灿烂。

“我们该走了。”贺峻霖忽然开口。

虞嘉洋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舍：“那北漠怎么办？大汗和周将军还在京城呢。”

“大汗说，北漠有他和周将军，不会有事。”贺峻霖握住他的手，掌心温暖，“而且，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回我们的世界，去吃火锅，去游乐园，不是吗？”

两人并肩走下城楼，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这段漫长的旅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到春桃的坟前时，虞嘉洋将那方桃花纹布角轻轻放在墓碑上，轻声说：“春桃，谢谢你。我们要回家了，你也要好好的。”

一阵风吹过，卷起布角，像是春桃在回应他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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