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温漠捧着酒壶遥敬温泽。
“阿泽,许久未见,你的酒量倒是退步了呀!”
温泽双颊通红,已经有了醉态。
“要我说,我们岐山的凤血酿哪里输他们姑苏的天子笑。”
他的话一语双关。
这些年在他的努力下,岐山温氏奋起直追,逐渐追上了其他几个家族前进的步伐。
可是在温泽看来,还远远不够,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匍匐在温氏的脚下。
“不相伯仲呀!何必非要分个高低,在我看来,各有风味。”温漠将鲜红的凤血酿送入喉中。
“天子笑醇厚,凤血酿凛冽,入口口感不同,这才是乐趣所在,如果只有凤血酿而没有天子笑,你不觉得有些单调了吗?”
二人虽然在说酒,可是都意有所指。
这就是温漠和温泽的分歧所在。
在温漠看来,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算和谐。
但是在温泽看来,这天下只有存在一个超大势力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平和之态。
“呵~”温泽笑了。
他也开始放下手中的小酒盏,直接换酒壶将酒液送进口中。
“你呀!”
他也不知道如何劝自己的兄长。
但是有一点温泽可以确信,只要按照他的部署走下去,终有一天兄长会认可自己的策略吧!
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只是将酒喝了个畅快!
岐山的凤血酿是由高粱所酿制,其色鲜如琥珀,装在白瓷碗中恍若鲜血。
入口凛冽,味辛辣刺激,细品却有醇香。
只要是尝过的,没有人不叫好。
只有一点不好,这酒后劲极大,要是喝醉了,没个一两天是缓不过来的。
温漠只觉得头疼不止。
他仔细回想着自己的言行,应该没有什么不当之处吧?不一会儿,他回想起了自己的那番言语。
“哎呀!”他心中满是后悔,怎么会说那种话呢?温泽要是能听进去劝告,他俩之间何必弄成今日这副模样。
正在他懊恼之时,房门被慢慢打开。
温漠听着脚步声猜着到底是谁?
他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捧着托盘离他越来越近。
逆着光,他看不清少年的面容。
少年开口,“伯父!父亲叫我来请你用午餐!”
原来已经中午了,他更是懊恼,许久没有这么荒唐了,倒是让小辈瞧了热闹。
“你是?”温漠迟疑。
“温若寒!”少年回道。
温漠随即讶然,既然是小辈当面,他自然不能如此放浪形骸,还是要顾及下形象。
他三下五除二,十分利索地收拾好了自己,却发现昨日穿来的外衣却找不见了。
“若寒,你知晓我的外衣哪里去了?”他问着温若寒。
“应该是昨日喝多了酒,不小心污了衣裳!”他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温漠旁边,“这是父亲特意让我送来的衣服,请伯父换上!”
“你这小子,跟伯父还如此客气!”他十分自然的拍了拍温若寒的肩膀,“不错,几年不见长成大小伙子了!”
他跟温若寒寒暄了几句,就将托盘中的衣服拿起来在身上比划。
他心中微微赞叹,衣服虽然看起来还是绣着太阳纹样的温氏家族服饰,可是细摸材质却非同一般。
温氏不夜天四周都是岩浆,自然炎热异常,所以之前都是布了寒阵来为众人消暑,没想到他刚摸到的布料中居然直接用起了火蚕丝,他心中不禁为岐山温氏的豪气所惊。
如此看来,他那乡间的一亩三分地看起来还真是拖了岐山温氏的后腿。
“这送件衣服而已,怎么还让你亲自来了?”他问着温若寒。
温若寒看着正在试穿衣服的温漠,恭敬答道。
“父亲特意让我来见见伯父,刚好遇见了来送衣物的弟子,我就抢了他的差事!”
“这宿醉之人,有什么好见的!”
温漠换着衣物,随便问道。
“你父亲呢?我可是记得他喝的比我多,怎么还有功夫让你来见我!”
要知道温泽第一次喝酒可就是温漠带着去的,难道还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父亲在书房处理家族事务!”
温若寒一板一眼的回答着。
他看着端端正正的温若寒心中起了逗弄他的兴趣。
想当年他祖父放浪形骸,他父亲也算是快意恩仇,怎么偏偏教养出来了这么个继承人。
他来之前特意打问了下温泽和温若寒的情况,众人对温若寒的评价却很一致。
严肃端方,崇尚实力。
这是经过众人的描述后,他统一汇总后给温若寒的评价。
“若寒?能不能跟我比划比划,我想看看你现在到哪一步了?”
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想试试温若寒的实力。
温若寒心中一喜。
对于温漠,他父亲多有推崇,所以,他也想知道温漠的实力怎么样!
“多谢伯父!”他拿出宝剑,拱手行礼。
作为岐山温氏下一辈的带头人,温若寒自然值得他校考一般。
佩剑既是礼器,又是武器,此次出行虽然全程都在岐山温氏的势力范围,但是难免会有贼寇和邪物出没。
温漠出行便带着配剑。
看到温若寒答应了自己的邀请,温漠运转真气就是伸手一抓。
他的佩剑连着剑鞘就飞到了他手中。
“伯父!”温若寒惊讶,这把佩剑显然已经产生了剑灵。
“此剑名为寒光!”
温漠拿着宝剑为温若寒介绍着。
“寒光?”温若寒看着宝剑满是艳羡。
“伯父,若是我赢了,可否将寒光借我三日?”
“你若是能赢了我,我就送你一把宝剑,如何?”温漠答道。
在温若寒的引导下,不一会儿二人就到了练武校场。
“这孩子果真是个武痴!”看着前方带路,兴致勃勃的温若寒,温漠哑然失笑。
他现在有些饿了。
可惜,他侄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