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债，该还了……”
魔音贯耳，皮小冉只觉得自己脑袋生疼，她眼前的黑衣男子嗖地一下，闪现在了她的面前。
“温然……”
他呼喊着皮小冉曾经的名字，可是言语中，却没有任何的温度可言。
仿佛，那只是两个字符而已。
虽然那确实只是两个字符。
只是曾经代表了皮小冉并不曲折离奇的一世。
皮小冉什么债？
皮小冉将寒光剑竖在胸前，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她不相信那个短命的孩子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起那魔头当年口口声声喊她作娘的场景，皮小冉不寒而栗。
她亲生孩儿的身体，还是被那魔头侵占了，不然，这一身的魔气又从何而来。
人死，岂可复生。
更何况严格意义上，那个叫做聂欢的孩子根本没有以一个人的姿态生活在人世间。
他并不能算是一个人……
“命债……”
聂欢言简意赅，他盯着皮小冉的眼睛，又看了一眼被皮小冉护在身后的那个男人。
他很不舒服。
“有人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你却杀了自己的孩子……”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原本带着茶褐色的瞳仁逐渐变成了墨色，仿佛一汪看不见底的幽潭。
深邃无边。
“你的心，是黑色的吗？”
聂欢还在诉说自己的不解，皮小冉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魔惯会蛊惑人心。
所以，她不能听信眼前之人的说辞。
皮小冉诸法万象……
她给了瀚清一个眼神之后，两个人分路包抄，朝着聂欢的方向动了手。
瀚清用术法，而皮小冉用的则是剑法。
“你让我，很失望……”
他曾经认识过一只狐狸，喜食人心，他还记得，那只狐狸很喜欢人，想找被爱的滋味。
也是那只狐狸勾起了自己想要靠近了解人的好奇心。
可是曾经的生母当听到他自报家门的时候，却伙同她的情夫对自己下了死手。
这样的场景，让聂欢那颗死寂的心逐渐恢复了冰冷。
他真的，有一些失望。
他看了皮小冉一眼，然后调转方向，将自己的脆弱处暴露在了皮小冉的面前。
而他的长剑携着威势，砸向了瀚清的方向。
皮小冉遇到了一个两难抉择。
想要刺中聂欢，那就必须放任聂欢的长剑刺中瀚清。
这是天赐的时机。
可是被聂欢的长剑刺中，不死也残。
她怎么可以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一瞬之间，皮小冉做好了决定。
她要救瀚清。
当她的身体挡在了长剑前端时候，意料之中的宝剑并没有刺中皮小冉的背。
“真是，情深义重！”
从聂欢口中说出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嘲弄。
她只觉得背后有一股风吹了过来，瀚清在这个时候跟她调转了方向。
于是，皮小冉看见了聂欢右手呈现爪状，朝着他们抓了过来。
和瀚清近在咫尺。
“小冉，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瀚清俊美的容貌有些哀伤，还有些不舍。
他想以血肉之躯阻挡来自聂欢的攻击。
皮小冉不可以……
皮小冉摇了摇头，她瞪着通红的眼睛望着聂欢，语气哽咽。
皮小冉魔主，你赢了……
皮小冉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还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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