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替肖珏挡下药粉后，眼前骤黑，揉了揉眼睛，还是不见好转。
她有些慌了神，声音发颤。
黎浅“我……我的眼睛……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肖珏听此，瞳孔骤缩，瞬间冲至她身边，动作不敢有半分粗鲁，小心翼翼托住她的手肘，指尖能清晰摸到她因紧张绷紧的手臂，平日冷硬的声音首次带了慌意。
肖珏“沈棠！别乱动！”
他先按捺住本能想叫“浅浅”的冲动，维持着“远房表哥”的伪装，可目光扫过她泛红流泪的眼周，还是忍不住放软语气。
肖珏“我带你回房疗伤！”
说着便打横抱起黎浅，脚步快得带起风。
指尖触碰到黎浅腰肢时时，指节都在微颤。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承平帝心尖上的女儿，若真在他眼皮底下伤了眼睛，他难辞其咎，更遑论他心底早已存了的在意。
黎浅看不见他的慌乱，只听见他呼吸比平日急促，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
黎浅“师……表哥…我会不会真的瞎了？”
黎浅原本是想叫师父的，怕周围还有眼线，只得改口。
黎浅“我还没学会骑马，还没看着阿晏进九旗营……”
肖珏动作一顿，语气刻意放稳，却藏不住安抚的意味。
肖珏“胡说什么？！放心，我守着你，不会有事。”
黎浅就这么被肖珏抱着回到安排的厢房，她虽然没有说话，没有回复，可心里却很安心。
直到房门关上，只剩下他们二人，她才轻轻吁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寒意。
肖珏将黎浅放在床上，随后点亮灯烛，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他走到黎浅面前，递给她一杯温水。
肖珏“感觉如何？”
他问，声音比宴席上缓和了些，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黎浅接过水杯，指尖还有些微颤，顺着声音的方向微微仰头。
黎浅“没、没那么怕了，就是……眼前还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黎浅“一下子不习惯而已。”
不习惯这般直白的杀戮与阴谋，更不习惯此刻身处黑暗的无助。
肖珏“方才让人拿了些清凉舒缓的药膏来，还有春桃送来的解毒丹，先试试能不能缓解。”
肖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盒和一个玉瓶，放在黎浅手边，语气不自觉放柔。
黎浅顺着触感摸到药盒，微微一怔，心头莫名一暖，连带着方才的慌乱都淡了几分。
她摇摇头，将水杯放在一旁，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黎浅“师父不必担心我，我没那么脆弱。”
黎浅“或许你还在自责？但其实你应该夸夸我。”
肖珏挑眉，在她身边坐下，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试图从她平静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肖珏“什么？”
黎浅“当然是夸我厉害了！”
黎浅努力弯起嘴角，像只试图炫耀的小猫，伸手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袖。
黎浅“若不是我反应快，替你挡了那药粉，说不定你就中招了！”
黎浅“这么一来，我也算救了你不是吗？”
黎浅“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不厉害吗？”
她试图用玩笑驱散方才的紧张，也想驱散他眉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凝重。
她知道，他虽看似镇定，但这场针对他的刺杀，还有她此刻的失明，让他根本无法轻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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