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走后,禾晏来了。
她看见黎浅没事,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当晚,禾晏穿上夜行衣去探查丁一,发现肖珏也在,两人交手就发现了彼此身份,但是互相没有揭穿,此时孙府的人来追,禾晏急忙跑向了黎浅的屋子。
禾晏闪身入内,迅速合上门扉,气息微乱。
黎浅正试水温,闻声一惊,尚未开口便被禾晏按住手腕。
禾晏“浅浅,得罪了。”
禾晏飞快地踏入浴桶,氤氲水汽瞬间模糊了两人身影。
黎浅会意,立即散开发髻坐于桶沿,将禾晏完全挡在身后。
黎浅“春桃,外头吵什么呀?”
她扬声问着,手指却紧张地攥住裙裾。
门外传来春桃与丁一的争执声:“沈小姐正在沐浴,你们岂敢擅闯!”
丁一: “孙府进了贼人,我等只是奉命搜查,望沈小姐见谅!”
黎浅“好大的胆子!”
黎浅高声道。
黎浅“莫非孙家的待客之道便是冲撞女眷闺房?待我禀明表哥,倒要问问孙大人这是哪里的规矩!”
门外静了一瞬,忽闻肖珏冷冽的声音穿透门板。
肖珏“何事喧哗。”
丁一装模作样回禀:“肖都督,我等正在追查贼人...”
肖珏“阿棠是我表妹,外人进去恐不妥。”
肖珏“此间由我亲自查验,阿棠自然是不会遇到危险。。”
“肖都督身手了得,怎会怕区区小贼?”
“只是程公子,他手无缚鸡之力,方才我去房中,发现他不在屋里。”
肖珏“我外甥,他喜欢吃掖州城食云居的点心,我便让下人带他去了。”
肖珏“怎么,有何不妥吗?”
丁一的声音顿时矮了三分:“小的叨扰了。”
脚步声渐远,黎浅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门外传来三声轻叩。
肖珏“人已走远。”
肖珏“阿棠可还安好?”
黎浅与禾晏对视一眼,自己理了理衣襟走到门边。
黎浅“多谢表哥周全。”

她将门拉开一道缝隙,只见肖珏负手立在廊下,月光在他肩头镀了层银边。
肖珏“夜间风凉,莫要贪浴。”
他的目光掠过她滴水的发梢,忽然解下外袍递来。
肖珏“披上。”
黎浅“那表哥……”
黎浅接过犹带体温的衣袍,指尖微微发颤。
肖珏“我去食云居。”
他转身时衣袂翻飞,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调侃。
肖珏“总不能让那小子白担虚名。”
肖珏走后,黎浅关上门,禾晏从屏风后转出。
禾晏“现在我相信了。”
禾晏“他待你确实不同。”
黎浅将脸埋进那件染着松香的外袍里,耳尖通红。
黎浅抱着还带有肖珏体温的外袍,心跳如擂鼓。
禾晏见状轻笑,压低声音道:
禾晏“方才他递衣时,指尖刻意避了避,耳根却红了。”
黎浅闻言将脸更深地埋进衣袍,松香混着凛冽气息萦绕鼻尖,仿佛他仍站在身前。
窗外忽传来极轻的叩响,飞奴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公主,都督命属下送姜茶来。”
禾晏迅速隐入帷幔后,黎浅开门接过紫砂壶时,指尖触到壶底压着的字条。
食云居的杏仁酥,明日补上。
她猝然收紧手指,字条褶皱间似能窥见那人执笔时微扬的唇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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