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听到禾晏的计划，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黎浅“阿晏，你要去杀丁一？！”

禾晏眼神冷冽，在昏暗的烛光下仿佛淬了寒冰。

她轻轻挣开黎浅的手，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禾晏“他必须死，不仅仅是为了我悬崖边的仇，更因为他现在要动肖珏。”

黎浅“可是……太危险了！你独自前去，万一……”

禾晏“没有万一。”

禾晏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

禾晏“他在暗处算计我们，我们同样可以引他入瓮，孙府有个废弃的佛堂，阴森偏僻，是孙家父子用来镇压所谓冤魂的地方，那里……正适合送他上路。”

黎浅看着好友眼中燃烧的复仇火焰，知道劝阻已是无用。

她深知禾晏背负的深仇，也明白丁一的存在对肖珏同样是巨大威胁。

她用力握了握禾晏的手。

黎浅“你一定要小心，需要我做什么？”

禾晏“你什么都不用做，保护好自己。”

禾晏语气放缓，带着一丝安抚。

禾晏“等我回来。”

禾晏主动找上丁一复仇，她掀开面纱，也不担心丁一知道她假扮程鲤素了。

两人交手，禾晏的功力远在丁一之上，她将丁一引到了佛堂，一番焦灼厮杀之后，禾晏将丁一刺瞎，丁一受到痛苦折磨，最后被禾晏割喉。

不承想肖珏也在这里，听到了禾晏说要向丁一索命的话，由此怀疑起她的身份。

禾晏装傻充愣，肖珏却直称她为禾姑娘。

禾晏的师父事先为禾晏做过假户籍，还为她假户籍被发现又做了双重保障，禾晏借此暂时消除肖珏的怀疑。

禾晏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刚刚与丁一搏杀时，后背亦被划开一道不浅的伤口，此刻才感到火辣辣的疼。

她强撑着回到住处，已是后半夜。

黎浅一直提心吊胆地等着，见她脸色苍白，衣衫染血，吓了一跳，连忙扶她坐下。

黎浅“阿晏！你受伤了？！”

禾晏“一点小伤，不碍事。”

禾晏虚弱地笑笑，脱下外衣，露出后背狰狞的伤口。

禾晏“浅浅，帮我上点药。”

黎浅看着那皮肉翻卷的伤口，眼圈瞬间红了，连忙找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上药。

手指触及那温热的血液和紧绷的肌肤，黎浅的心也跟着揪紧。

黎浅“值得吗阿晏……为了报仇，也为了他。”

禾晏趴在榻上，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清凉和好友轻柔的动作，闭了闭眼。

禾晏“值得。”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禾晏“丁一死了，我心中的恨，才算泄去一分，而肖珏……他不能死，你需要他。”

黎浅手上动作一顿，脸颊微热，嗔道：

黎浅“胡说什么！”

禾晏“我说真的。”

禾晏侧过头，看着黎浅，眼神复杂。

禾晏“浅浅，这条路很难，但我必须走下去。九旗营，我一定要进。”

黎浅沉默地点点头，仔细地为她包扎好伤口。

她知道，阿晏决定的事，无人能改。

而她能做的，就是站在她身边，尽己所能地护她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