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道德经。

沈温眉翻开道德经，上面的字从她眼皮底下掠过，就好比过眼云烟一样。她压根儿看不懂古代的字。

沈温眉“这都什么啊。”

少女哑然失笑。

权当欣赏图画去了。

沈温眉用正在结痂的手指卷着书页，漫无边际地异想天开，忽然问吴楚楚道。

沈温眉“听说古字画都能值钱是吗？”

吴楚楚坐在她一旁，闻言也看向沈温眉手中的《道德经》，思忖片刻点点头。

.「吴楚楚」“有些是千金难求。”

沈温眉一听，将自己撑起来，举起手中的那卷没用的《道德经》，问道。

沈温眉“你看这东西，黄的跟苍狼那痨病鬼的板牙似的，想必也有些年头了，能值几个钱？”

沈温眉“唔……狗爬的字体有人买么？”

吴楚楚噗嗤一声笑出来。

少女又抱着道德经悠哉哉地躺下。吴楚楚抬头瞧着她，后者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对手中的那卷《道德经》入了迷。

沈温眉几日没有仔细打理的长发随意地绑成一束，从她瘦削的肩膀上垂下来，伤痕累累的手指搭在古旧的书卷间。

一动不动的。

沈温眉“卧槽。”

沈温眉惊呼出声。

她在一瞬间，蓦地想起来这其中熟悉的一部分是什么东西——那正是当日在地牢中冲霄子指点她的蜉蝣阵步法。

那一战沈温眉印象极深，她是怎么被围住的，怎么破出包围的，怎么以一敌众，顷刻历历在脑海里闪过。

这上面所讲述的，似乎是某种内功。

沈温眉微微一愣，登时从方才近乎入定的状态里脱离出来，随后出了一身冷汗——太过全神贯注，下意识地照着那图谱动用了真气。

那种感觉很奇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于是抱着试试也不会有危害的心态。

试试就逝世。

起初那一小股真气只是缓慢得如溪流一样细细流动，沈温眉跟着图谱的解释动着脚步。

下一秒——

这一小股真气不知为何逐渐胀大，开始横冲直撞，与体内的枯荣真气迎面撞上。两股真气似乎在融合，又似乎在打架。

沈温眉想停下来，可是两股真气横冲直撞，冷的人受不了，身体一软，重重摔在地上。

.「吴楚楚」“阿眉！你怎么样？”

吴楚楚惊慌失措地过来，将沈温眉移在床上。后者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了，内心深处般发冷，冷得受不了。

沈温眉“好冷……好冷……”

.「吴楚楚」“冷？”

吴楚楚将被子盖在沈温眉身上。

.「吴楚楚」“这样呢？”

少女双腿盘坐，一副运功的姿势，她的嘴里还在小声念叨着好冷。这可急坏了吴楚楚。

.「吴楚楚」“我去找炭火。”

了罢，她换了身丫鬟的衣裳，出去了。

—

谢允本是和白先生一起按着计划行事，谁知中途碰到了吴楚楚，她那时穿着便服，在城中躲闪着地煞的人。

.「吴楚楚」“谢大侠？”

少年撩开面具，露出棱角分明的脸。

谢允“楚楚姑娘，是我。”

谢允“阿眉在哪儿？”

他的语气急迫，吴楚楚沉默了一下，然后四下里看了看，道。

.「吴楚楚」“我们先走，一会儿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