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喜欢，陈止就去做了，日复一日从未停歇。但是陈止都不考虑自己的吗？明明会过敏会难受，还是每次都笑魇如花的捧到我面前。
他对我的爱也是这样吗？即使我不要，即使我已经把他的心踩的稀烂，他还是笑魇如花的捧到我面前。
而我呢，只是日复一日地占用他的思绪，消耗他的感情，折磨他的意志，让他在爱我这件事情上走了那么远，却只是孤身一人，听不到一点回音，看不到一点光亮。
我真不是个人，我对陈止用了这么残忍的酷刑。
马嘉祺的心酸涩到痛，像是丢在盐水里的菠萝，咕嘟咕嘟冒气泡，在痛苦和遗憾的浸润里，失去水分，失去活性，他没想到陈止的爱是这样的沉重，他一个人全部背负，一声不吭。
豪华病房区很安静，没什么声音，走廊里长明灯也很亮，照在地板上都反光，晃得人眼睛疼。马嘉祺就在这样漫长光亮的走道里踱了很久很久才慢慢进到陈止的病房。
陈止睡着之前关了床头灯的，只有走廊里的灯光从病房上的小玻璃窗里透进来。陈止越发消瘦，脸颊都快要陷下去，整个人面容苍白，睡颜不太安静，有点疲累的样子，眉头紧蹙。
他轻轻坐到椅子上，抓住陈止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陈止的手骨节很分明，一点肉也没有。
伸出手去替陈止舒展眉心。猝不及防地开始大滴大滴的掉眼泪，哭得不能自已。
“马嘉祺，我想喝水。”陈止的声音有点嘶哑。
马嘉祺打开床头灯，递过保温杯，陈止看到他脸上清晰的泪痕，眼睛红肿。
“我得绝症了？”陈止喝了一小口水，把杯子放好。
“不要瞎说。”马嘉祺又把陈止的手抓过来攥紧。
“那你哭什么？”陈止用空出来的手给他擦眼泪，“不要哭了。”
“对不起。”
马嘉祺凑过去吻陈止的唇，他刚喝过水，温热湿润，唇舌上有药的苦涩，刚要伸舌头，被陈止使狠劲儿咬住了下嘴唇，痛得他迅速离开，舌尖沾染了血的甜腥味。
“大半夜对病人耍什么流氓，睡觉。”陈止重新躺好，给自己拉好被子。
“陈止，晚安。”陈止没有应他，他又抱住陈止说了一遍，“姐姐，晚安。”
陈止藏在被子瓮声瓮气，“晚安，小流氓。”
一夜无梦，也算睡得安稳。
病房有人敲门，马嘉祺在卫生间，陈止应了一声，“进来。”
没想到进来的人是严浩翔。
“小止，好点了吗？”严浩翔拿着花和一盒糖进来，马嘉祺刚好出来。
陈止撑着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泛开一点笑意“好多了，血糖低而已。”
“你高中时候就爱犯低血糖，日本的，还是你喜欢的口味。”严浩翔拆开盒子拿了一颗糖递到他手里。
陈止捏了捏放到床头，“谢谢你，浩翔。”眼睛撇到那束花，油墨印花的牛皮纸包着向日葵和满天星，用干草绑起来的。伸手去够，严浩翔拿给他，“还是老样子，希望你阳光，自由，现在还要加上健康。”
“谢谢，我很喜欢。”陈止捧到怀里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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