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学四年,从进校的第一天刘耀文就嚷嚷着要毕业了要进刑侦部办案,于是遇到了邵诚和樊生,那时刘耀文大一,他们两大三。
尽管差着两个年级,三个人的关系依旧是好的不行,樊生的父亲是杭城分局的局长樊少港,于是大学一毕业,邵诚和樊生就双双进了杭城分局,樊生脾气偶尔会急躁,但是只要邵诚对他笑一笑,好像什么都解决了。
那也是刘耀文第一次知道同性之间的爱,似乎要更加虔诚与纯洁。
也曾约定过等刘耀文毕业了进分局,三个人再一起办案,做当代福尔摩斯兄弟。
只是,再无以后。
至爱,永轶。
邵诚踩着旧木梯下楼的时候,小老板坐在窗边月下玩着一个小罗盘,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沈言稚微微转过身,手中动作停下,歪着头看着他。
“我们认识吗?”
那看起来很善良的人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因为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邵诚的笑意似在衬托清冷的月光。
“过往云烟,还请先生莫要执着。”
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邵诚倒也欣然接受,道了别。
-
沈言稚关掉二楼的通道灯时,那间大包间的门缝依旧透着光。
已经是深夜,不过多时,黎明就会到来。
刘耀文打开门就看见了沈言稚,手里提着个手电筒,一下子照在他的眼睛上。
沈言稚瞅见书桌上堆成山的卷宗,床上被子都没摊开来。
“早点睡。”
刘耀文万万没想到这会是这个吝啬刻薄的人说出的话,正想回说你还算有良心。
“电费一个小时五毛。”
……他就知道。
沈言稚背过身打算要往走廊别处走,又微微侧过身。
“每行都有每行的难处,你我倒是有些相似,生死都见得不少,我好心劝你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再查了,不然失去的你承受不住。”
那声音在走廊里显得幽远,叙述柴米油盐一样的平静,却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喂,你这人把话说全会怎样啊?”
刘耀文刚想赶上前,却发现刚刚还在眼前走的人已经没了身影,唯有一盏盏灯熄灭。
-
云雾藏起月亮的时候也曾留下半缕月光,迷雾藏起森林的时候也曾留下半声莺啼,遮住脸的撒旦藏起天使的时候却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直到今天仍害怕黎明,它承载着破晓的光芒,也是黑暗的重生,最后也听不到恋人的呼唤。
-
住在桥洞底下最特殊的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可以听到河水的流动声,撞击石头叮叮咚咚。
特殊时期刑侦队没有假期可言,所以尽管是周末,刘耀文依旧是被队里的一通电话叫醒的,慌慌张张的下楼。
“吃饭!吃饭!”
尖利的声音耳畔响起。
刘耀文抬头,果不其然发现那只黑鹦鹉正在屋子里乱飞,嘴里还在不停叽叽咕咕。
沈言稚端着杯牛奶走近,身上是一件围兜。
“愣着干嘛?”
刘耀文当真是三步一停,走了许久才走到桌前坐下,桌上是一份煎蛋,卖相还算不错,还有一杯牛奶。
“这没下毒吧?”
“小八——送客!”
沈言稚感觉青筋在微微跳动。
“诶别,我吃我吃,手艺挺好哈。”
刘耀文就怕听见那黑布隆冬的东西对着他叫,立马就拿起筷子试图把煎蛋翻个面吃。
“嗯还行吧,今天火候差了点。”
小老板得到夸奖后日有所思的说着。
煎蛋翻面后,视觉效果从一片金黄变成了黑糊糊一片。
这哪里是火候不够……分明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