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房门打开，像是打开了通向深渊的大门，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宋莱驻足停留几秒，进门换鞋。伸手在墙上摸索开关，电灯亮起。

鞋架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两三双鞋横七竖八的摆在那里。换上拖鞋，宋莱随手把书包扔到沙发上。走进厨房，给自己煮了包方便面。

她这人有个习惯吃泡面只持一个口味，这么多年下来吃来吃去都还是老坛酸菜。

“叮叮叮。”

裤兜里的手机在响铃的同时，还在震动。宋莱看着来电显示人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上滑屏幕上的按钮。

宋莱什么事？

电话那头嘟囔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宋莱打开免提放在桌上，继续吃她的泡面。

未知你是不是又在吃泡面啊？

宋莱嗯。

未知不是说过了要多吃饭，少吃一点垃圾食品吗？你这孩子，我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就被宋莱出声打断。

宋莱我不吃泡面吃什么？

宋莱你是能给我做饭，还是能给我钱点外卖，下馆子？

她这话听着实有些薄情，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要不是没有听到挂断电话的提示音。宋莱都要怀疑对方被自己的话气的结束通话。

成时母亲成时，妈妈现在……

宋莱你那里不容易，我知道。

宋莱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

一声叹息过后通话结束。屋子里安静下来。吃完面，宋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干。水槽里也堆积了不少的碗筷，干脆就堆在一起，等到有时间再一起洗。

成时虽然整日不搞学习，但学习用具还算齐全。老师叫买的练习册，一本也不差。宋莱上辈子经历过了一次高中生活，也算是有些经验。不过距离高中毕业也有四年了。相关事宜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看着草稿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宋莱就脑袋疼。上辈子闲的无聊的时候就该去背几条彩票号的，否则她现在轻轻松松就能一夜暴富。

把电话挨个录入电话簿里，宋莱标好备注就开始挨个拨通对方电话。

宋莱你好你好，请问你这里是不是需要兼职的服务员啊?

宋莱啊，已经找到了？

宋莱没关系的，要是后面缺人记得联系我啊。

宋莱你好，请问你这里是不是需要兼职？

……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不是已经找到人了，就是不符合条件。宋莱还未成年，没人愿意请她做事情。

宋莱上辈子也就是个普通的职业白领。不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技能。

上辈子靠自己养活，这辈子还是靠自己养活。

看着纸上凌乱的字迹，宋莱有些烦躁的揉搓自己的头发。自从上次车祸过去以后，她手上的钱就所剩无几。后面学校还有一些费用要交，她还要吃饭，还要水电费。

如果在不想个办法，她可能马上就要辍学或者睡大街了。看着那个备注母亲的电话号码，宋莱一时茫然，母亲真的算是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