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虔诚地跪在蒲团前闭眼沉思:菩萨啊菩萨,大慈大悲无所不能的菩萨,不管听到的是哪一位,我,春花,在此诚心祈祷希望哥哥内力尽早恢复——好吧,也不要太快,不然……等等,万一有了小baby怎么办……等等,或许他已经偷偷恢复——不不,我还是相信他一次……不管了菩萨,前面通通划掉,我重新祈祷一次:我,春花,希望和哥哥开开心心白头到老!”
“小姐,签!”地上早已被扫地僧打理干净,紫鹃拿起一只签筒递给春花。
“哗啦”,春花听到动静有点大却也不敢睁眼看看,傻乎乎地维持着举筒的姿势。半晌,听到紫鹃无奈地说“你摇得太用力了。”她睁眼一看,居然撒了小半筒的签,“哈哈,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对!重来重来!”春花手忙脚乱地将洒落的签子放了回去。
“换个签筒吧。”紫鹃新取了一只签筒替换了她手上的。
再摇,我摇,我摇,我摇摇摇!
“啪”声音没错那就是没错了,还是不敢睁开眼的春花被紫鹃拍了下肩膀。
“哦,好了,我看看。第二十一签”春花忐忑地走到解签老者那儿,“师父,我要求姻缘。”
“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了!”老师父接过签文扫了她两眼便笑呵呵地说,“阴阳道合总由天,女嫁男婚喜偎然。但见龙蛇相汇合,熏熏进梦喜团聚——姑娘好姻缘,水到渠来,心想事成!”
“谢谢师父!”春花开心地摩挲着签文的刻痕舍不得放手。紫鹃与老师父互别眼神后又随了一份香火钱。
“既是大好姻缘,不如这根签就赠与姑娘吧!”老师父向春花示好。
主仆二人双手合十后离去暂且不表,只听方才还一脸慈眉善目的老师父“哎呦哎呦”低声叫着,“快些出来,老身的脚都麻了!”
这时,桌幔下钻出一个小矮子,她骨骼咔咔作响只片刻便完全伸展开来,哪里还是一个矮小的侏儒,分明是位亭亭玉立的姑娘。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好自为之。”递上一张百两银票(小春花怒:老头说两句话就一百两,上官秋月,你!),老师父道了阿弥陀佛便不再看她。女子从一家几口身边穿过后,走到院角的石栏蹬力一飞便没了踪影。
春花带着紫鹃从大殿出来看到原先吃饼喝粥的乞丐只剩三三两两。
“走,咱们到后边去。”春花怂恿道。
“嗯?”还是跟不上小夫人多变的思路。
“都是跟你家公子学的,咱们来个苦肉计,吃饭和住宿就都解决啦!”
原是要在寺庙借宿,紫鹃了悟。
但“苦肉计”也是被算计的……
我其实还有备用银子……不过夫人看来已经黔驴技穷,公子想让其吃点苦头的想法算达成了?唉,公子就是公子……算了,不能坏了他的好事!
紫鹃心里清算了一番,人已经被拽到宝塔寺的后山腰。
“哎呦……我头好晕啊紫鹃……救命啊……”春花捧着头大声嚷嚷着。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紫鹃无奈地全力配合她演戏。
生怕自己白白用功,春花又哎呦哎呦地喊了半天。果不其然引来一个背柴路过的小沙弥的关切:“这位女施主可是身体突然抱恙?”小沙弥担忧地问。
“正是如此。我家小姐好好的来上香,因为贪看贵寺的风景绕了个远路,突然就头晕眼花四肢乏力!啊——”紫鹃一边假意搀扶春花,一边匆匆解释,结果搀扶不成差点被拽倒。
人才啊!演戏比我溜!这样的人才交给我才不算明珠暗投,哥哥你总算做了件利人利己的好事!
“女施主可还站得起来?小僧……小僧不便出手……”小沙弥一看就没和女子打过几次交道,两颊晕红。
“小姐,我扶你,我们跟着小师父去厢房里躺躺可好?”紫鹃“终于”拽起了她家小姐,直接开口做了主。
“那就如这位女施主所说,待我禀明方丈师叔后安排两位,请跟我来!”小师父双手合十,转身领她二人向上坡的石板小路蜿蜒而去。
离开宝塔寺的车马一行此时停在了距离宝塔寺三里远的一户庄园内。
“小姐当心!”说那时那时快,先前那披甲的鬃须大汉一把拉开正下马车的李怀萱——她方才所在的位置,一支系有端王府腰牌的长箭被死死钉在车壁上。
转身飞离的人是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短打。
“回来”萧岚阻止了郑廓(那名鬃须大汉),“不必追了,埋伏的人多半已暴露。消息是如何走漏的,你暗中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