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秋月闪身一把将梁彩娥推开,顺手抄起凳子去挡刀。谁知对方刀势刚猛,只一刀便将木凳整个劈裂。当上官秋月扔掉碎木,鲜血顺着手心已染红了半只左手。
莽汉扬刀再劈却扑了个空,原来上官秋月举凳的时候早已射出多情练绕在房梁上,待第二刀时他膝下用力,人便借着多情练攀上了梁。
虚晃了半圈,没看到上官秋月却瞧见了蜷在屏风后面瑟瑟发抖的梁彩娥,莽汉踏着重重的步子眼看就要一刀将女人对半剖了。
“啊——”梁彩娥闭着眼绝望地惨叫,那刀在离她脑门近十寸的高度却突然偏转了方向劈在屏风上。
随着一阵混乱的巨响,莽汉被上官秋月从后上方一脚踹翻,连带扑倒了四扇屏风。
吓得魂飞魄散的梁彩娥手脚并用赶紧跑开却还是晚了一步,随着暗红色的血溅了她半边脸,挣扎着起身的莽汉已被上官秋月一刀砍下了头颅。
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了腥臭无比的味道。
无视梁彩娥按住胸口边哭边呕的狼狈姿态,上官秋月冷冷地盯着手里的人头。
他早觉得奇怪,即便再蠢也不该反应不到他人在高处,而且这莽汉身强力壮挥刀力大如牛下盘却并不稳当,不像练家子,倒像是用秘药催发出来的蛮力。可杀了再看,莽汉瞪大的眼睛早已浑浊,瞳孔分散却还在微微地转动,不一会儿,他的面皮下有虫状物开始加快游走。
蛊人。
上官秋月取出腰间的火折子看了一眼后开口对着梁彩娥吩咐:“去厨房拿油,快!”后者呆了片刻才明白上官秋月的意图,强撑着身子推开门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因为听暗桩的禀报得知蛊人体内未必一两条蛊虫。上官秋月不得不忍住恶心,盘腿以运功,以寒冰将莽汉的头和身体冻住避免里面的蛊虫钻出来。
“油来了。”梁彩娥小心地抱着一只陶罐放在上官秋月的面前。
“泼上去,全部。”
梁彩娥闻言照做后站到门边。
上官秋月收功起身后退了几步,这才将手里的火折子扔了上去。
火苗遇到油一下子蹿高,原本散发着腥臭的尸体上慢慢冒出幽绿色的光,却又莫名其妙传出了几声爆豆子的声音。
终于放下心来,上官秋月向门口走去貌似不经意问了一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别的人出来吗?”
近在咫尺的梁彩娥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张大的嘴越张越大,而他脚下一空,地面却仿佛突然软成了泥沼,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虚幻而扭曲。
不好!
摇摇头,上官秋月一把掐住梁彩娥的脖子大声逼问:“你都干了什么!”
整个人开始往下垮的梁彩娥的眼眶和嘴角开始往外流血,她已经死了。
丟开尸体,上官秋月以内力逼毒——是的,他中毒了,极大可能就是那诡异的绿火——不,是油!
蠢女人!
“哈哈哈……上官秋月,任你再狡猾终于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上官秋月呕出一口血后稍微清醒些就听到身后嘲讽的声音:“没用的,省点力气吧!我费尽心思设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你,这叫请君入瓮。”
说着,一袭红绿相间的裙子映入眼帘,比着小刀的女人梳着堕马髻,年约三十,脸有些浮肿。
“你我有仇?”忍住一阵阵晕眩麻木的感觉,上官秋月皱着眉头开始套话。
“我叫石霜玉,曾经有个哥哥叫石霜金。”女人说到这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原来是你。”
“上官寅从叔祖父那里骗走了胭脂铺的产业和所有人脉已经足够无耻,没想到上官惠那个贱人还利用你博取叔祖父的同情,将最后几处产业都交给了你!可你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杀了他的侄孙!”
说着,石霜玉激动地挥舞了几下小刀。
“是他几次三番……派人刺杀我,最后阴差阳错坏了逍遥楼的事自取灭亡。”上官秋月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的退路。
“跟你说了不必白费工夫。”石霜玉看出了他的心思,索性把话挑明:“死也让你死个明白,你原以为苦肉计是针对萧白的吧?”
“苦肉计……原来真的苦肉计在这里。”上官秋月恍然大悟。
“没错,你为人实在多疑,所以只有让你坚信自己看出了所有阴谋,你才会放松警惕。梁彩娥太蠢,竟然为了得到你同意跟我们合作,乖乖演了这场同赴黄泉的多情戏。我当然会成全她,今晚就送你上路,都不用急。”石霜玉轻挑地用手扳过上官秋月的下巴细细打量了几眼,又说,“你以为恨你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