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蛊人哪里来的？”上官秋月却没有顺着对方的心意问。
“你话太多了。”
一个身穿麻灰色短打的男人站在门口提醒了一声。
“你废他双腿的时候根本不记得他也曾是你的半个师父，因果报应，如今你谁也别怪！带上他，走！”
听到命令，两个姿态奇怪面无表情的汉子一左一右驾起了全身无力的上官秋月往外走。
如果可以，她真想用一刀刀地扎在他身上，以血祭奠哥哥和她悲惨的人生。
石霜玉直到最后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刀，而上官秋月被送进了梁彩娥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
屋顶上，一个戴着青色幞头的男子赶紧趴下去，避开了石霜玉敏锐的视线。
石霜玉吩咐了几句，他们走后半个时辰只见浓烟滚滚，连带之前的那个院子烧了一排的屋子。
“黑心毒妇！”看了一眼黑烟，飞良回头骑着马跟着一只蛾子远远坠在石霜玉他们的后面。
幸亏他机灵，一看人太多提前在马车外面涂了追踪香，而他的蛾子出生就以洒有追踪香的花粉花蜜为食，所以会一路追着追踪香飞。
这是云字辈惯用的，清高的飞字辈本不屑使用，然而飞字辈除了研究机关器械和火药，也还有很少的一部分全才作为谍者散布在几个重要的地区。
如果紫鹃在这里必然会觉得飞良眼熟，如果陈是非在这里恐怕要狠下杀手，因为飞良不是别人，正是假装偷逃回丐帮实际上彻底单飞，或者说在大内暗卫也玩了失踪的王六。
过了一座石桥，又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久。
这段路马车颠簸得太厉害实在无法继续装晕，被绑住双手的上官秋月才幽幽睁开双眼对上了石霜玉假寐的样子。
“做人果然不该心软。”上官秋月装模作样地反省，“他偷得到冰魄珠，我便猜到千月洞或许还丢了别的东西，却没有想过会是傀儡药水。”
“你更没有想到我是卜二的外室，就差一点，你们这些高高在上所谓的江湖豪杰就全死在他的手里。”石霜玉冷笑着也睁开了眼。
“你是为他报仇？”上官秋月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下一刻就换来对方毫不留情的巴掌，打得他的头猛磕在车壁上。
“恐怕他根本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吧？”
言外之意却是到头来你也不过就是个外室，上官秋月忍着头脸上热辣辣的疼痛，毫不畏惧地煽风点火。
靠在车壁时，他仿佛闻到了大内常用的追踪香。
擅毒之人都练就了极好的嗅觉，区别只在于他是否放在心上。
他不愿真的被带进对方的目的地，对方和他有仇，大费周章擒住他却没有立马杀了他也没有肆意折磨他，加上他们制作傀儡人和蛊人的能力……他实在不认为自己的下场比直接死掉好多少。
“你不是很聪明吗？不如猜猜这是去哪？”石霜玉竟然没有继续失去理智反而心情好转。
“总归不是去太守府，但恐怕你们没猜到我动身前留下了让他们脱身的锦囊妙计。”
“还在危言耸听，你以为太守府——不愧如你！炎老头说得对，你的花招层出不穷，一刻也不能放松。其实你身上中的毒根本不是中原的毒，或者说，你只以为那油里有毒，却不知更大的毒是蛊人血里的失魂散。即便没有油，只要你沾染了蛊人的血或直接点火，你也一样中毒。上官秋月，你也不过如此。”
望着对方终于吃瘪沉默的样子，石霜玉越发得意。
“哇，你们还有理了，这条路是你家的？凭什么抽我的马！你们是强盗吗？”
马车停了下来，前面传来一个少年愤怒而高亢的叫骂声。
“怎么回事？”石霜玉掀开车窗帘问身边骑马的护卫。
“那臭小子的马挡了路所以被大哥抽了一鞭子。我去看看。”护卫说着策马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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