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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玄正悲剧

水镜中密密麻麻刷过后人的话,也不知说出了多少人的心中话。

      (无上邪尊,夷陵老祖。光凭两行字就吓得仙门百家不得安宁。)

      (看他们像阴沟里突然见了光的老鼠一样惊慌失措,又觉得好笑,又觉得丢脸。)

     (这些人曾是我们的先辈,他们轻易的一个决定就决定了我们的未来……突然觉得好没安全感。)

      (乱葬岗上除了四大家族,大多仙门百家都断代了吧?你们怕夷陵老祖还魂杀戮,却不知那人在地狱最深处,镇守八方亡魂,接通阴阳轮回。)

      (无上邪尊,夷陵老祖……)

      (不,几千年后,祭祀他的凡人称他酆都鬼帝。盘踞罗丰山,居于天罗宫,掌中鬼兵百万,勾勒世人生死。人间的修士为他卖命,天道是要降下功德奖励的。)

     (哈哈哈哈~地府机关办事处,谁能想到几千年前四大家族对魏无羡喊打喊杀,几千年后他们的子弟却以能给他跑腿办事为荣?)

      (几生磨难,一朝为帝。)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天道好轮回,说得真好啊。说得好像成了鬼帝,乱葬岗上百家围剿就能抚平一样。藏色散人是当娘的,跟当爹的可不同,小心眼儿得很,那些一个个上山逼迫阿婴的仙门,她全都记下来的。

      水镜中蓝恕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法器,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洞,那山洞黑金玄铁做门廊,金漆大字写着“伏魔殿”三个字,左右批注写着“万魔伏殿前,夜叉做菩萨。”在伏魔殿三个字旁还有一行小字,上书蓝氏子尊讳湛不肖三世孙蓝承于元安十二年秋拾遗先祖功绩而立。

     旁边还有一枚小小的蓝色卷云纹,特殊的印记表情,此处的的确确是个蓝家人立的。

      水镜前

      藏色散人&魏长泽:“……”

     再次感受到儿子的确嫁到蓝家的心酸。

      青蘅君&蓝夫人:“……”

     再次心疼儿子跟死人结婚,这个所谓的三世孙,怕不是涣儿给弟弟过继的。

      蓝启仁怀里抱着刚会吐泡泡的小蓝二公子不知道他连三世孙都有了,看到抱着自己的不是喜欢的娘亲,也不哭不闹,脑袋一偏,扎进蓝启仁怀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伏魔洞,原本也算蓝氏的一处产业,不过因为除了怀念先祖事迹就没什么用处,一直搁置。后来夷陵划归聂家,当时的聂氏宗主扶贫,将夷陵老祖的故居修葺装潢,用于招揽过往云游的修士墨客。”蓝笑介绍了一番,又往里面走,边走还边笑:“伏魔洞中有一血池,据说夷陵老祖座下第一鬼将就诞生于此,不知今日能不能回溯到?”

     然而伏魔洞却不是个能回溯的好地方,洞中一排一排放着原木桌子,桌边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嗑瓜子侃大山,时不时还喊伙计添茶。

     完全没有想象中魔头老巢的恐怖,倒是个侃大山的好去处。

      此处热闹得像个茶馆,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一处用法术罩着的池子。池边还立着一块立牌,上书血池二字,特意表情:鬼将温宁于此成。

      倒温第一大户手底下的鬼将竟然是温家的人,这世界可真可笑。

     等等……温宁?

      不就是那个跟着姐姐被温昭欺负得不要不要的岐黄医家一脉传人?

     水镜前的众人慢慢想起之前江家嫡女江厌离挑拨不净世之主聂明玦时曾经说过的话。温氏姐弟为魏无羡上金麟台伏诛,金光善那个老东西却只把神医温情烧了给儿子祭祀,弟弟温宁是被他藏起来了的。

      温宁在后人的解说中有一个一听就不是善茬的名号——鬼将军。

      江厌离的嘴里,他是一把杀人的刀,后人的讨论中,他是夷陵老祖座下第一走狗。

     可魏无羡都死了,温宁又被金光善藏了起来,他怎么又去十八层地狱给魏无羡效命的?

      其实更让人迷惑的是金光善的操作,温宁可是温家的人,他姐姐温情又被金光善祭天了,他怎么就能心大的把温宁藏起来当刀用?

      何况岐黄温氏的子弟,身上有几分真功夫在?

     也有些心智超群的,如青蘅君等人,看到血池的那一刻,又联想魏无羡最拿手的便是控制凶尸,隐隐猜到“鬼将军”这个名号有几分特别的来历。

      只是……怎么可能?

      水镜中蓝笑正在尽力回溯伏魔洞在玄正年间的曾经,蓝笑回溯中的伏魔洞,可不如后世中那么光鲜,简陋破败,整个山洞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石床,到处堆着乱七八糟的稿纸和看不出什么用处的罗盘旗子。

      一个紫衣人跟着黑衣人骂骂咧咧的进来:“看看你住的都是什么破地方?”

     “行了,闭嘴吧你!”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很不耐烦,突然动作伶俐的从紫衣人脚下抢出一个罗盘:“小心点儿,这个我还有用的!”

      紫衣人翻了个白眼,突然黑衣人手脚飞快的从他脚下抢出一张稿纸:“江澄你看路,不要踩到我的东西!”

     如花似玉像女子一样的面容一阵扭曲,忍无可忍骂他:“魏无羡你就不能有点儿收拾?!你这里是狗窝吗?!”

      这一紫一黑正是冤家师兄弟江晚吟和魏无羡,只见魏无羡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老话说得好,破家值万贯!还有,不准跟我提那个字!”

      江晚吟一阵无语,转而提起温氏的人:“你打算怎么样?不会真想在乱葬岗安家吧?”

      魏无羡沉默了一阵,说:“我这也是没办法,温情当初因为咱们得罪温昭,在战场上本来就损了族人亲戚。现在他们受百家刁难,更只剩老弱妇孺了。那个温宁你还记得吗?话都不敢多说的,被金子勋虐杀在穷奇道……我都跟他姐姐放话了,要让他起死回生的,现在走了,不是说话不算话?”

     江晚吟被他气笑了:“起死回生?你是昨晚没睡醒?别怪我没警告过你,温家倒台,你那么歪门邪道的手段肯定要被百家忌惮,还不知收敛,你是打算让我给你收尸吗?!”

     “我跟他姐姐牛皮吹了一打,总不能说话不算。我就窝在乱葬岗上不下去,仙门百家奈我何?”魏无羡很光棍儿的说。

      江澄气得直咽气:“魏无羡,你就是铁了心不回莲花坞了是吗?你就是铁了心要保温家人是吗?”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要保温家,我就保不住你!”江晚吟额上青筋暴起,喊完这句话后,难得颓唐软弱的闭上眼睛。

     江晚吟生性好强,让他承认自己的弱小无能,不比一场受刑好熬。

     然而他承认了,那个小江宗主软弱无能,如履薄冰的时期。

     水镜中的魏无羡一怔,随后叹息一声:“不必保我,弃了吧。”

      “魏无羡!!!”

     江晚吟没用三毒,魏无羡也没用陈情,二人赤身肉搏的狠狠打了一架,江晚吟拖着一条扭伤的腿和脱臼的胳膊走了,魏无羡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地上。

      温情进来,沉默一阵,劝魏无羡:“其实你应该跟他回去。”

      魏无羡却是无声苦笑:“温情,你不懂。”

      “鬼道损身,更损心性。”魏无羡有些脱力,也不想爬起来,干脆躺平在地上,望着洞顶说:“曾经有一个人天天追着我,不准我修习鬼道……我知道独木桥不好走,可我没办法。只是我以为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就算是条破船,也还能再撑一些日子的……”

     “我回不去莲花坞了……我不想有一天江澄的尸体摆在我面前。所以这样也不错,夷陵老祖叛出江家,栖身乱葬岗,待个三年五载不露面,谁知道我是死是活?”魏无羡身上有一股死气,平静的绝望,平静的看自己……走上绝路。

      温情也平静的听着,眼中透着相同的死寂。

     “只要你肯放弃鬼道,不再引阴气入体,我还能保你十年寿命。回莲花坞也好,去做个普通人也罢。魏无羡,你还有得选。”岐山的神医这么说。

     “温情,你真舍得?”魏无羡有些好笑:“鬼道加身的魏无羡才能让仙门百家不敢动江氏,才能让你们岐黄一脉有喘一口气的余地。就算你骨头硬不怕死,但族老孩子也不顾吗?小阿愿才几岁,你忍心他再也不能长大?”

      温情唇角扯了扯,似乎是笑了一下:“世人都说你魏无羡狂妄不服管教,不懂审时度势。没想到你看得比谁都清楚。如你所说,我舍不得,也不想劝你放弃鬼道。但他们不是你的责任,医者父母心,我总是要替你父母劝一劝你的。”

     魏无羡笑了两声:“那就替我父母谢你了。”

      水镜前,魏长泽和藏色散人也向水镜中那个岐山神医行了一礼。不管她如何,那一世那一刻,她放弃自身利益,以医者的身份劝他们的孩子珍惜性命,就值得这一礼。

      水镜中黑了一阵,但蓝笑的回溯并没有完。还是那个伏魔洞,又来了一个人,仗剑负琴,一身白衣的蓝氏弟子步履皎洁而来。

      这次的伏魔洞满天飞的手稿被整整齐齐的压在一处石台上,各样法器罗盘也规规矩矩的摆在山洞的一角。魏无羡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在前面领路:“这里简陋了一些,蓝湛,你别介意。”

       跟江晚吟踏进此处时,反应截然不同。

      来人一身霜雪,立在此间犹如瓦砾之于明珠,分外的格格不入。然蓝家这位公子却没显出半点儿不适,四周看了一圈,选了个尚算干净的地方席地坐下,背后的琴横于膝头:“魏婴,我……编写了一段曲子,想弹与你听。”

      “好啊,能得含光君亲手弹奏曲子,我有耳福了。”魏无羡欣然同意,不怎么讲究的用袖子拂了拂地上的灰尘,坐在蓝湛对面。

      泠泠一段琴音,幽幽萦绕耳边。外人只看热闹,内行却听门道。青蘅君听出这是一段清心音,经过改动的清心音。

      原本清心音的作用乃安神定魂,洗涤心中戾气所用,湛儿弹奏的清心音,取其中精华,又加入佛门扶正驱邪的心经意境,使之更上一层楼……

      清心音原本是蓝氏千锤百炼才修出的曲子,湛儿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小年纪,乐理造诣就如此深厚,青蘅君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满意的点头。

      蓝家能听懂清心音的当然不止青蘅君,蓝启仁一想到他侄儿竟然倾心藏色的儿子,就堵心得很。如此苦心孤诣的重谱清心音,肯定是为了压制魏婴的鬼道反噬。

      水镜中的魏婴听完一曲,阴郁苍白的脸平静了许多,竟恢复一丝往日神采飞扬的艳色。

      “蓝湛,今天谢谢你了。现在天色也晚了,你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魏无羡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又调笑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咱们这里一穷二白,你要是住在这里,晚上就只能勉强跟我同床共枕了。”

      魏无羡大概是以为蓝湛会拒绝,没想到蓝家的小二公子耳垂血红,甚至羞窘的微微别过头,却回了一声:“好。”

      魏无羡“啊?”了一声,小声嘀咕:“还以为蓝湛脸皮薄,轻轻调戏一下就要飞奔回云深不知处了呢。”

      蓝湛耳朵一动,害羞的牢牢抓住琴头,但就是不走,只是微微扭过头不看魏无羡。

      魏无羡与蓝湛并肩躺在石床上,蓝湛身形板正,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标准入殓一般的睡姿。魏无羡的睡姿无拘无束了很多,背对着蓝湛躬身把脑袋藏在胳膊底下,梦中都是抵御的姿态。

      不知魏无羡梦到了什么,猛地从梦中惊醒,见到身边躺着一个人时下意识想要攻击,待看清面容,又松了一口气,悄悄的,小心的拉住白色的衣角,靠在蓝湛的脖子边,再次闭上眼睛。

      水镜前看到这一幕的藏色散人&魏长泽:“……”

      不是说好冥婚的吗?

      不是说好儿子不喜欢小蓝二公子的吗?

      怎么看着不像不喜欢?而是不敢喜欢?

       水镜中二人同床共枕的画面只是一瞬,光影就飞快略过。在看清画面时,只余魏无羡呆坐在石床上,不知看着何处失神。

      这时温情进来跟魏无羡说:“蓝二公子在山下被凶尸围攻,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怎么可能?!我给了蓝湛符篆的,那些凶尸怎么可能攻击他?!”魏无羡一跃而起,连鞋都没穿就往外跑。

      那般急切,比家里着火了还要惊惶。

      “回来!”温情赶紧拦住:“骗你的!蓝二公子已经安全下山了!”

     “我就说……”魏无羡松了口气,又十分愤怒:“温情!耍着我好玩儿吗?!”

     “你喜欢那个蓝家的二公子。”温情肯定的说:“他也喜欢你。”

      魏无羡很是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随后大方的承认:“你看出来了?”

      温情说:“这世上有两种东西是掩藏不住的,一是贫穷,二是喜欢。”

      魏无羡尴尬的笑了笑:“谁说的?好有道理。不巧,我两样都占了。”

     “即是两情相悦,为何不跟他走?”温情没经过什么情爱,只看过别人的爱情:“之前温昭为了留住蓝沵,曾经认真的考虑过打断她的腿,并找我商议过如何下力才能恰到好处。”

      “皎皎君子,含光景行。”魏无羡笑了笑,其中遗憾一半,哀意一半:“蓝湛眼瞎,实在该换个人喜欢。”

 

 

 

 

      魏无羡撩遍云梦妹子无数,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喜欢他的人那么多,蓝湛喜欢他,就算不说,魏无羡多少也能看出一点儿端倪。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人人喊打,不敢喜欢了吧?

      本文设定十三年前魏无羡已经知情,并且明了自身的情感。喜欢和贫穷一样藏不住,只是魏无羡的对手是一张白纸的含光君,所以可以勉强藏住。

      十三年后献舍归来,记不得多少美好的东西,只以为人人喊打才是他的常态,所以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厌世态度。再加上不夜天神魂有损,乱葬岗万鬼噬身,记忆有损,忘记了曾经的喜欢。

      糟糕,又虐了蓝二哥哥。

      曾经在评论区有个小可爱强烈要求一定要让长辈组知道蓝二公子和蓝二夫人是两情相悦的,满足你了,不知道会不会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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