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决定带着兄弟前往漠北,阿隼却觉得漠北太危险连自己都不曾去过,宋文舒此刻掀开帘子走入帐内。
阿诗勒隼的表情明显是不赞成加不同意,“如今,也只有这种办法。”
三人出了帐篷,弥弥却说她也是漠北人,带上她会有更大的帮助。一行人不久就起身离开。
当孙真人走入阿诗勒隼帐内的时候,他正在计算路线。
“小郎君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规划路线,阿云他们应该明日就能抵达漠北。”
“哎呀!”孙真人突然喊了一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小郎君,恐怕是得了什么病。”
阿诗勒隼疑惑地看向孙真人,“我得了什么病?”
孙真人神秘地笑了笑:“那自然是——相思病!”
抵达漠北后,人们分批入城,她与弥弥和长歌走在一起。秦老告诉她们紫草交易被禁止了,想必是王庭的意思。长歌嘱咐好秦老,带着绪风十八他们走进一家餐馆。
绪风吃了口菜,看向宋文舒,“你说你阿娘是漠北人,你怎么看上去不像啊。”
“哪里不像了?”
绪风摇摇头,“除了眼睛,哪里都不像。”
“我阿娘本就生活在最北最寒的部族,况且几十年前现就已经族灭了,自然见不到与我相似的人。”
长歌听宋文舒的描述,问:“珊夫人是罗斯族的?”
宋文舒点了点头,长歌摸了摸她的头发,“原是如此。”
所以——不娶何撩呢李长歌!
旁边的谈论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原来是个没带够钱的小娘子,宋文舒低头笑了,长歌问她为何笑,她说她只是想起了曾经与阿窦一起吃面忘带钱的场景。
不过阿窦...他逐渐淡出了所以人的生活,人们好像也渐渐忘记了他,至于他曾灵动的唤长歌师父,叫宋文舒云娘子的场景也已经模糊不清了。
那小娘子被店家拉走了,秦老面色凝重的找到他们,说连黑市的紫草都被收缴了。没想到出了饭店,又遇到了那位小娘子。见她不安好心呼唤官兵,秦老将她击晕直接带走,来到一处客栈,宋文舒将那小娘子五花大绑。
弥弥看了看她身上的结,“阿云,这是什么结,还挺好看的。”
“这个啊,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名字,有时候我编东西会用,结实而且好看,你要是想学我改日教你。”
“好。”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小娘子已经割开帮在自己身上的绳子逃了出来,暗中却见到宋文舒与弥弥古丽在交谈。
“十几年前,我们一家人在漠北生活,虽然过得不富裕但却很开心,可是阿诗勒部的出现却改变了一切,他们铁蹄踏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也害得我家破人亡。”
宋文舒安慰她,“那些造过杀孽的人,定会遭到报应。”
弥弥告诉她她爱鹰师却恨阿诗勒隼,她如今已然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宋文舒:“鹰师和阿诗勒部是不同的。”
听到她们的谈话,那小娘子走到两人身前,“我觉得你们说的对,那阿诗勒部,尤其是那个大可汗,一定会遭到惩罚。”
宋文舒站起身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珍珠,漠南人。”
“可这里是漠北。”弥弥有些惊讶的问。
“我是来看大漠的乞寒节,乞寒节就数漠北最热闹啦。”
“所以,你是一个人逃出来的?”
见自己被拆穿,她尴尬的低头笑了两声。宋文舒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总是翻墙出去,想必宋柳氏也是早就发现了的,却在她翻墙险些摔坏之后总让下人开着后院小门。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不能给我们惹麻烦,好吗?”宋文舒对她说,她点了点头,然后注意到了宋文舒的长相。
她又细细看了看宋文舒的眼睛,“你眼睛可真好看...不过大漠也很少有部族有这样的眼睛,你阿娘是罗斯族的吗?”
“是。”
小姑娘闻言突然有些低落,“我经常听说罗斯族有很多金发美人,可惜当年被中原人给剿灭了,残余的被俘虏的分支也不知去向。”
宋文舒摸了摸她的头,那小姑娘却揉了揉肚子,“我饿了...”
宋文舒带着她回了房间,命人端上饭菜,见她龙卷风式吸入食物转眼间将三大盘差不多吃了个精光。
一旁的长歌听闻她说乞寒节人们会将紫草扔向瘟神,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第二日秦老准备好一切,他们一行人换好衣服,带上面具。成功凭“斗舞”打败了那瘟神的扮演者之后,人们纷纷将紫草向他们砸来。
将地上的紫草捡好清点,长歌与秦老正在交谈,那小姑娘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着急地对宋文舒说你们要走了?
“玩够了就回家吧,别让你阿塔担心你。”
突然衣裙官兵却团团围住他们和马车,宋文舒将珍珠拉近自己身边,弥弥和长歌也走了过来,秦老去和为首的人交涉。那人却告诉秦老,漠北王要见他们。但正处关键时刻,不能与漠北人起正面冲突,只能见机行事了。
来到漠北王的殿前,他此时正端详着自己的刀。秦老率先开口,漠北王从王椅上走下,来到他们面前。
他看向李长歌,“没想到卸下瘟神的装扮,居然是个俊俏的小娘子。我堂堂漠北王居然输给一个小娘子。”
“原来你就是那个瘟神!”
“住口,谁允许你直视本王容颜的!”
珍珠却叉着腰走到他面前,“我说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斗瘟神输给我们啦!大叔,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输不起啊!输不起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耍赖。”
弥弥暗中拉了拉珍珠的胳膊,让她语气不要这么冲,没想到珍珠还对着漠北王喊了句你羞不羞。
“你说谁一把年纪了?”
“说你呢!你少说也比我大了二十岁!”
漠北王气极反笑,“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
漠北王转身走上王椅,“我们的人在你们的马车上搜到了大量的紫草,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千方百计盗取紫草。”
长歌与漠北王言语对峙,漠北王却叫人把他们押入大牢。
长歌端坐在草席上,珍珠无聊地玩着桌上的茶碗,弥弥大喊要见漠北王却无人回应。
“我阿塔说的没错,漠北果然是个坏地方!”
“此话怎讲?”宋文舒问。
珍珠坐到长歌身边,“当年漠北和漠南是好邻居,但是一百年前漠北把漠南的祖居之地给占领了,之后就打了好久的仗。后来吧,阿诗勒部的人来了,虽然仗不打了,但日子却更难过了。”
听了珍珠的描述,长歌走到牢门口大喊要见漠北王,守卫却转身离开了,弥弥担心穆金的安危,乱了阵脚。
晚了些时候,守卫却说有请图伽郡主,众人才知道原来那机灵的小姑娘是漠南王的女儿。之后长歌和宋文舒也被带走,几个人随后也被放走,珍珠说长歌要留在漠北作为人质,要弥弥带着紫草尽快前往鹰师。
来到漠北王面前,长歌劝说成功,让漠北和漠南联手反叛。随后漠北王又看向了宋文舒,漠北王打量了她一眼,“这宋怀瑾,舍得让他女儿这样颠沛流离的?你说他要是知道我把她女儿关入大牢了,不会像当年一样在来举兵攻打大漠一次吧。”
宋文舒抬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个世界所有主要人物都能认出她是谁?她难道把自己的身份刻在脸上了吗???
“漠北王是如何看出小女身份的?”
“这还用说,你的长相啊。你与宋怀瑾,真是相似的十有八九啊。没遗传到罗斯六公主的金发,可惜了你这一双岫玉般的眼睛。”
快马加鞭了一日,入夜时遇到一队黑衣蒙面人,弥弥带着紫草赶回鹰师,其他人则留下断后。天亮之后终于逼近鹰师,弥弥的双手已被麻绳磨破出血,麻绳上蔓延着红色的痕迹。
终于到了鹰师,弥弥抓起一把紫草便冲向了穆金的帐篷,见到的却是奄奄一息的穆金,孙真人见她在穆金身旁哭泣,出声提醒她。
“别哭了,他还有一口气,快去帮你男人煎药。”
药煎好后,穆金意识不清喝不下药,弥弥只好以口渡药,半日过后,穆金终于醒了过来。阿诗勒隼来到弥弥跟前,问起她长歌和宋文舒的下落。
“长歌以自己为质留在漠北,至于阿云...”弥弥古丽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漠北王把她留在了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接待完漠北王的使者后一只白白胖胖的小鸽子停留在他的肩头,他眼疾手快抓住鸽子,取下鸽子脚下缠着的纸条,然后进了帐篷。见那纸条上写着几个秀气的字,是时间和地点。
一旁的穆金看到了,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费这么大劲儿,就为了私会啊?”
“一定是有要是,我今夜去赴约。”
他拿起笔和纸,在纸上写了已知几个字,穆金见着回答有些无语,“你就回这么个玩意儿?”
“不行吗?”
“人家是在约你,隼啊隼,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飞鸽传情啊?”
阿诗勒隼夺过他手中的纸条,“我和她心意相通,不需要这些。”
“心意相通,就不需要多写两句啦?”
“那你说写什么。”
穆金扶着阿诗勒隼的肩膀,“不是吧不是吧,这都要我教你啊...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写里边呗。”
阿诗勒隼闻言推开穆金的手,把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随意丢掉,然后重新拿起笔。
笔悬在半空,他还没有落笔,脑海中却看见宋文舒的笑容,墨水从笔尖滑落在纸上砸成一团墨圈,他重新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几个字。
然后重新绑回那鸽子的腿上,那鸽子飞走后,阿诗勒隼看着它在空中的样子。
“养的这么胖,也不怕被别人打下去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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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