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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契

林深有妖

高冷诧异地放下双手,方才的感觉怪异得很。白日里没能使出幻术,他便趁着夜静又试了一次,可刚刚的幻术像是将自己都带入了其中,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是被幻术所迷的人,还是施这幻术的人。

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风凉满脸惊恐地窜上了床,双手紧张地抓着枕头。

“怎么了?”高冷问。

“我……”风凉停了停,“我听到房里有声音,估计是有妖来偷袭我,所以先一步跑出来了。”

“偷袭你?你还用偷袭?”高冷一把抓住他衣襟,想要将人扔下去,“回你自己房里睡!”

“我做噩梦了!我害怕!行了吧?你让我在这睡吧高冷!那个梦像真的一样,太恐怖了!我保证不乱动,我们划线,这边是你的,这边是我的。谁过线谁是狗!”

高冷看着他那样子,倒不像是装的,犹豫了片刻道:“把你被子抱过来,我不跟你睡一个被子。”

“那你陪我去,我不敢。”

两人乖乖睡了一夜,晨起时,风凉还赖了会儿床,高冷漱洗时,卢修来了,说是要带两人去花妖那里。

前些时日左将离开,不知是何人漏了风声出去,想是有胆大的妖以为阮汀州失了臂膀,便蠢蠢欲动了,前几日花妖送来的香料里被掺了东西,引得阮汀州一夜噩梦。原本是他要与卢修亲自去查的,可今日左将去了他那里,催着他帮忙写婚契,他便被缠住了。

左将去了阮汀州那里,房里只剩了三月,这一睡便睡到了正午。门声响动,吵醒了三月,她翻过身揉了揉眼,朦胧中,左将捧着一块骨片坐到了床边。

“这是什么?”三月迷迷糊糊问道。

“婚契。”

她扑腾一下坐直身子,又问了一遍:“什么?”

“你我的婚契。”左将将手里东西递了过去。三月下意识向后缩了缩,没敢接。

“怎么了?”

三月抿抿唇:“这个签了就不能再悔是吗?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死后轮回也注定会相遇,是吗?”她曾听洛裳姐说起过,她与阮爷便签了婚契。

“是!”左将说得郑重。

三月目光落到那婚契上,紧抿的唇动了动,眼中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忧虑。

“嘶风……我们……缓一缓再决定好吗?”

“可你昨夜不是说要与我相守,说舍不得我受一日孤独吗?”

“可我若签了,你……你就没得选了。”三月说着,眼底又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已选过了,我选的便是你!”

三月别过头,长发挡住了烛火的光亮。良久,她摇摇头,回过身来,泪已被忍了回去,只剩了眼角一抹红。

左将搁下婚契,问道:“你不愿签,是否与昨夜中的幻术有关?”

三月点点头。

“你看到了什么?”

三月未答,只无声摇了摇头。

“无论看到了什么,今日你必须签了这婚契!”左将语气变了变。

三月愣了愣,嗔怪道:“你干嘛这样和我说话?”

左将未答,起身去了桌上研墨。

“我不签!”她身子一扭,“你不能强迫我!”

见左将不理她,她又将枕头扔到了他脚边。

“嘶风!你敢逼我!”

“吃草的!”

左将身子一滞,诧异道:“你叫我什么?”

三月声音虚了下去:“吃草的。”

左将神色沉下,大步走到床边,抓住了正欲逃跑的人,俯身拨开她衣服朝肩头咬了下去。三月推打着他,直到听她喊疼,他才松口。

三月眼中蓄着泪,莲藕般白嫩的肩头印着红红的齿痕,满身皆是二人昨夜的气味。左将别开头,尽力将语气放冷:“我没用力咬。”

“我心里疼!”

左将未答话,三月只好又道:“揉揉!”

他伸出手在她心口轻轻揉着,只是慢慢地便揉偏了。三月憋不住笑提醒道:“揉心!”

“可以一起揉。”

见气氛缓和,三月又道:“嘶风,我们不签婚契,若是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或者我死了,你就顺其自然,不要等我!”

三月抚上他的脸,声音似在喉咙里:“别在发霉的屋子里等我。”

说完,三月却又想到,若他不等自己,不送自己来这里,两个世界便无法交汇。这里的一切,卢修、洛裳姐连同他,皆会化作泡影。这里的人于自己来说,便如一片空。自己不会遗憾,没有记忆,他们便如烟尘,消失得了无痕迹。

三月眼中水雾氤氲,心中伤感难平,抬眼看看那正忙着的人,又一次提醒道:“你又揉到哪里去了?”

日头西沉,三月伏在他身上轻轻吻着他的唇,他今日似乎无甚精神,天还未黑透便一副困倦样子,平日明明几天几夜不睡,也是不碍事的。

“睡吧!”三月轻声道。而后捡起地上衣物,穿戴整齐,出了门去。方才一只飞虫在她耳边停留了片刻,传了阮汀州的话来。

她到阮汀州房里时,右将也在,两人正对着一副阵图探讨着。三月故作惊慌胆怯,看到右将的一瞬忙避开了目光,又吞吞吐吐道:“主上,卢修他们从花妖那里回来了,说……说在南面的峰上等你,像是有事要对你说。”

阮汀州看看她,他还未来得及与她说如何做,她便自己演起来了。不过,这戏倒也没演错,想来,她与自己怀疑的一样了。

“什么事不能回来说,还要特地出去?”阮汀州刻意问。

三月余光看了看右将,见他神色僵硬,知道他上了当,便又继续演了下去:“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说……要你过去。”

“也罢。”阮汀州放下阵图,站起身来,“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去吧。”

右将也起身道:“主上有事忙,那我便先走了。”语罢,又神色复杂地在三月身上扫过一眼,大步朝门走去。

三月闻言,忙说道:“我一会儿再走!我……等你换完衣服,跟你一起去。”

“我换衣服,你一个姑娘家在这做什么?也不知避嫌。”说罢,阮汀州便进了里屋。

三月面露惧色,犹犹豫豫地朝右将看去,他正拉开门,站在门边,等她一起走。她定定心,特意将袖子拉高了些,露出了那只血红色的镯子,以作威慑。

“右将。”三月从他身边走过,尬笑了两声。

“一起走吧!”右将笑得阴沉。

“我们……不顺路。”

“擎云洞只有这么大,走去哪里不顺路?”

三月小心走出去,一路脚步飞快,右将紧随其后,未走出多远,右将便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掐住了她的脖子,将人按到了石壁上。

“卢修他们查到什么了?你都知道些什么?说!”右将说着,手上力道突然加重。

三月艰难呼吸着:“我怎么知道……他们……查到了什么?卢修……只叫我来叫主上。”

右将阴冷冷笑道:“你不说也无妨,反正我都是要杀你的。”

“你杀了我,卢修他们……还是会对主上说的。”

“无妨,我只要赶在主上到之前,把他们也杀了,也就无事了。”

三月余光看向镯子:“你杀不了我,我有可以毒杀你的咒术。”

右将神色变了变,猛地抓紧了三月的手腕:“你不提我倒忘了,我早就想将你这只手砍下来了。”

三月极力忍着痛苦,眼泪已止不住地留了下来,眼中皆是恐惧之色。

“此刻知道怕了?当初你和那女人合谋引我喝毒酒时,怎就没想到会有今天?”

三月哭着哭着,眼中的惧色消退,反倒放肆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我笑你从未被人信任过,从未被人坚定地选择过。”

“你……”

“嘶风离开主上的消息,是被你放出去的吧?”三月直直盯着他的,脸上未干的泪痕配着那双狡黠的眼睛,比起人,倒更像妖。

右将逼近,声音阴狠:“是我,那又如何?”

“我能理解,你只对外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真正的秘密却没透露出去,说白了,不过就是想趁嘶风不在,对主上撒撒娇,让他重视你嘛!我是觉得蛮可爱的,就是不知道主上怎么想,他也许会想,擎云洞的秘密你都知道,今日想说个不要紧的,或许明日就赌气说出去个要紧的呢?”

右将目光不自觉避开了些,再抬起头,眼中已满是杀意:“你们死了,便无人与主上说了。”语罢,他便要施力掐断三月的脖子。

“怎又吵起来了?”

身后传来阮汀州的声音,右将心下一惊,下意识回身看去,阮汀州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两人身后,神色温和,似看着两个打闹的孩子,只是眼中却透出丝丝凉意。

“都这样熟识了,该好好相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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