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姝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父亲……确实有不臣之心。
他早在三年前便开始暗中招兵买马,勾结朝中大臣,意图谋反。
我怀了身孕后,他就暗中调动他招集的江湖人氏,藏身京城市井当中,随时打算发动政变。
昨天,确定白马寺祈福后,他便派人告诉我,今日要火烧白马寺将所有人烧死。
他会安排人接应我,装着我是被他们从火场救出。
到时,我腹中胎儿便是陛下唯一继承人。
他降世之日,我便是太后,可垂帘听政,将江山牢牢掌握在薛家手中。”
“真是狼子野心!”张遮暗骂,心中阵阵后怕。
幸得孩子落胎,他们提前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差点就再次失去姜雪宁。
他悄悄看向姜雪宁,姜雪宁抬眸回视着。
两人目光交缠,情意翻动。
“他……他还与北境蛮族有联系。”薛姝又补充一句:
“父亲想当皇帝之心以久,他也只是谎称让我儿登基,一旦陛下死了,他或许就会逼我
以新帝母亲的身份,禅位给他。
可他毕竟是我父亲,我另无选择,求陛下看在他是你亲舅舅的份上,给他一个体面。”
她双眸一闭,泪顺着娇美脸颊落下。
沈玠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冷冷问:“你可有证据?”
薛姝连忙点头:“有!父亲的书房中有一间密室,里面藏有他与蛮族往来书信以及所有和他来往大臣名单、他们一起贪污的账本。
臣妾……臣妾曾无意间发现过。”
“薛国公真是朕的好舅舅!”
沈玠揉着太阳穴,心一沉,暗想:
【幸得早发现,能在临死之前帮皇后除掉这反贼。
否则,皇后日后就算登上太后之位,怕是也坐不安稳。】
沈玠转身看向张遮,沉声:“张爱卿,你即刻带人前往薛国公府,搜查密室,务必找到证据。”
张遮拱手应道:“臣遵旨。”
说罢,他迅速带人离开大殿,直奔薛国公府。
大殿内,气氛凝重。
姜雪宁冷冷看着这一切,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薛国公谋反一旦坐实,朝中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沈玠孱弱,纵容皇后涉政,早令百官失望,君臣离心。
薛国公攻入皇城之时,他们未必会站在沈玠一边。
江山换姓,皇位易主,她又没活路。
薛姝跪在地上,低声啜泣,心中满是悔恨与恐惧。
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寄希望于沈玠的仁慈。
片刻之后,张遮匆匆返回,手中捧着一叠书信和一份账本。
他走到沈玠面前,恭敬行礼:“陛下,臣在薛国公府密室中找到这些证据。
薛国公确实与蛮族有勾结,名单上所列大臣,皆是他同谋。”
沈玠接过书信,仔细翻阅,脸色愈发阴沉。
他冷哼一声,将书信摔在地上,怒道:
“好一个薛国公!朕待他不薄,他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姜雪宁见状,轻声劝道:
“陛下息怒。
如今证据确凿,咱们得立即将薛国公及其同党一网打尽,不能让他们有反击的机会。”
她斗不过薛国公,只希望沈玠还有后手,能把这个老狐狸干掉。
沈玠点了点头,沉声道:
“传朕旨意,即刻查封薛国公府,捉拿薛国公及其同党,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另传旨让燕临率禁军进宫护驾。”
“遵旨!”
张遮领命而去,大殿内再次陷入沉寂。
薛姝跪在地上,低声哀求道:“陛下……臣妾已经如实交代,求陛下饶臣妾一命……”
沈玠冷冷看了她一眼:“朕只是说,你若交代便可不去军妓营,并非饶你一命。
朕念在你伺君多年份上,赏你一具全尸,赐毒酒。”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薛姝闻言,脸色瞬间惨白,身体瘫软在地,嘴里拼命求饶。
沈玠将她一脚踢开:“来人,拉出来灌鹤顶红!”
两个粗壮宫女进来,一左一右拖着她手臂,将她往殿下拖。
姜雪宁看着薛姝惨状,她只觉不寒而粟。
伴君如伴虎,说杀就杀,丝毫情义都不会讲。
如果沈玠知道她和张遮的事,是不是她和张遮都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