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他从未喜欢过我。”
阿宁不肯相信。
“只有你才觉得他不喜欢。
咱家天真喜欢你都喜欢得快发疯。”
王胖子补充:“我们去魔鬼城找你的时候,他都奄奄一息了,他还放血给你喝。”
难怪,醒来时,吴邪手掌受了伤。
她问他怎么受伤的,他也不肯说。
那时他们关系处于对立。
她甚至都不敢多关系他。
“后来,你死了,他在我们面前装坚强,背底里却抱着你尸体哭了好久。
那些臭蛇要不是以你的尸体引诱他,他也不会进蛇窝,差点死掉。”
“阿宁,做人得讲良心!
我们天真对你掏心掏肺掏命,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说他不喜欢你。”
阿宁捂着胸口,转头垂眸,哭得泣不成声。
原以为她这生就是不值得的。
无人爱,也没人爱她。
她对这世界冷漠到极点。
这世界也同样,最大恶意对付她。
她从来不敢想有人这么热切地爱过她。
如同是一束光,射进她黑暗人生。
那不值得,变得有所不同。
她到不是恋爱脑贪恋吴邪感情。
只是很想要那种被需要,被人渴望的感觉。
“干爹,你别哭了。”吴所谓宽慰:“一切还来得急补偿。”
“回不去了。”阿宁擦了擦眼泪。
人死了,就什么都回不去。
她只是回来了,不是重新开始。
只是拼着一丝残念,来见吴邪最后一面。
冥府给她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原本是要打入无间地狱,是不渡城城主救她一命。
阿渡为了求了冥王,才换她投胎机会。
吴所谓指着冰棺大喊:“父亲……”
吴邪指尖在玻璃上划出细碎的血痕:“阿宁……阿宁,放过小哥,我愿意陪你一起死。”
阿宁凑近,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你也觉得我会害他?”
在她死后二十年,他生命唯一执念就是迎他的小哥回家。
炽热而热血的友谊,她比不过。
她只是他不算完美的人生中,那个遗憾。
吴邪还在说话,只是阿宁再也听不到。
“他在说......”黑瞎子眯起眼,笑出声:“小三爷说,让你别割手了,他心疼。”
阿宁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的血已经滴在冰棺上,晕开一朵妖冶的血花。
吴邪睫毛颤动,喉间溢出模糊音节,不是"救命",是“我爱你。”
天花板木板不堪重负,数以万计的尸蟞如黑雨倾盆。
阿宁拽着吴所谓退到石壁后。
黑瞎子不慌不忙地掏出打火机,点燃随身携带雄黄粉。
火苗腾起,所有虫群都在离他们三尺处停住,像是被某种更强大威慑力阻隔。
冰棺里吴邪睁开,坐起来。
阿宁剧烈心跳声,只见吴邪跳出棺材,将自己手腕割破,鲜血从手腕流出,那些虫子吓得落荒而逃。
吴邪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为救吴邪,他们上了长白山,吴所谓向终极许愿:“我愿意用我所有一切,换父亲能活下来。”
吴所谓听到一道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如你所愿,不过你要用你十八岁以后生命和一魂换,你可愿意?”
“愿意。”吴所谓毫不迟疑回答。
他给予他生命,他理当以命相偿。
“好!重启吴邪,以子之命,换父之命。”
一道金光从他们之间游走,牵连着他们父子的手腕。
吴所谓笑了,这是他离父亲最近的一次。
父亲,我知道你不是个好父亲,你也根本不想我存在。
可我就是想做个好儿子,保护你。
离开长白山,阿宁回到自己身体。
与吴邪结了婚。
婚后生下一子,取名吴所谓。
这回,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叫他们父亲、母亲,虽然生命短暂,可他却很快乐。
不渡城。
“他怎么又傻了?”看着身侧傻傻的吴所谓,阿宁问。
“那陨玉王是冥界立于人间许愿石,愿意达成,代价即付,不可改变。”
“你放心,你走后,我会好好照顾他。”阿渡承诺。
“好吧!带我去投胎。”
阿宁和吴邪同时投胎,成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后来相爱,又结了一次婚。
这世,他们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