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不以为意地回到柜台后,拿出那枚金锁细细端详:“麻烦就麻烦,难道我惹不起吗?”
“姑奶奶,你都弱得死了,还逞什么能?”
赵吏看着一向强大而骄傲的阿茶,如今不过施展了一个小小的法术,便已脸色苍白。
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解气还是心疼。 那苍白在她脸上格外突兀,刺痛了他的眼。
我主阿茶,强大到灵魂里运行着一个世界人,怎么会虚弱成这样。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阿茶,此刻竟脆弱得让人心惊。
“爱惜点自己,鬼要死了,可就没了。”
赵吏毫不犹豫地用刀锋划过自己的手腕,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他将那道伤口凑近她的眼前,声音沉稳而坚定:“喝吧。”
温热的血滴在手腕微微颤动。
“补补。”
他前世是佛,血有治愈能力。
当初也是因此,阿茶才非得诱他卖自己。
阿茶拉过他手,毫不迟疑吮吸。
“轻点儿,疼!”赵吏忍不住喊出声,眉头紧锁:“你才当了几年鬼,怎么就变得这么不讲究了?”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责备,却也夹杂着一丝无奈。
赵吏抬手用帕子轻轻擦拭她嘴角沁出的血迹,阿茶却猛地偏过头去,将他的手推开:“别碰我。”
她的声音冷冽,带着几分疏离。
血珠顺着她下颌滑落,染红苍白的脸颊。
而她目光则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她自己
她这和赵吏是举止过于亲密。
以至于冥界人,都以为她要纳他入后宫。
可谁都不知道,她只是太寂寞。
人活久了会死,鬼活久了会散。
没人能陪她到永生。
直到赵吏出现。
他有一个永远不消散的灵魂。
可以陪她很久很久。
赵吏用法力愈合伤口,递给她一杯水:“漱漱口。”
阿茶接过漱口后,吐槽:“你的血含酒量也太高了,真难喝。”
“我的姑奶奶,你就将就将就吧。”
“噔。”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齐齐朝门口看去。
“麻烦来了。”
赵吏望向门外:“你当街羞辱他,又发卖了他看上的丫头,以那家少爷的性子……不会轻易饶你。”
话音未落,街上传来一阵整齐脚步声。
透过雨幕,可见二十余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列队而来,为首正是身着戎装的那图鲁。
他一脸凶相,魁梧高大。
眉宇间的戾气也更重。
军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如同战鼓,惊得街边小贩纷纷收摊避让。
“玉茶!”那图鲁在店门前站定,声音洪亮得整条街都听得见:“给我滚出来!”
阿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对赵吏道:“去,把'歇业'的牌子挂上。”
赵吏挑眉:“你要单独会会他?”
“有些账……”阿茶眼中绿芒闪烁:“得当面算清楚,他欠玉格格一条命,该还。”
图鲁踹开店门,只见阿茶一人坐在厅堂中央的八仙桌旁,桌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那少爷,别来无恙啊。”
阿茶做了个请的手势:“喝杯茶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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