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闭上眼想了一会儿，问：“你娘左肩上是不是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小莲猛地抬起头，眼里一下子有了希望的光：“您见过我娘？她还活着吗？”
阿茶没直接回答，而是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铜盆：“往这里面看。”
小莲凑近铜盆，只见平静的水面起了涟漪。
慢慢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憔悴的妇人被关在阴暗的牢房里，浑身是伤。
正用一块碎瓷片在墙上刻着什么。
“娘！”小莲痛哭起来:“她就是我娘。”
伸手想去摸水面，可画面一下子就消失了。
阿茶按住她颤抖肩膀：“明晚子时，带着这个香囊再来。”
顿了顿，又说:“还有，准备一件你娘常穿的衣服。”
小莲千恩万谢地走了。
赵吏从后厨转出来，手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茶茶大人，您这可是要做亏本买卖啊，那丫头穷成这样，你图她什么？”
阿茶望着门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有时候，最好的代价就是纯粹感激。”
她转头看向赵吏，“更何况，那个牢房里关着的可不止她娘一个。”
赵吏挑了挑眉：“您的意思是……”
“还记得前阵子失踪的那些女学生吗？”阿茶冷笑:“都在那图鲁他爹的秘密监狱里，他们想通过海运，将他们卖到外国当小姐。
如果把他们救出来，算是多少功德。”
“那起码能让你舒舒服服的过几个月。”赵吏笑答:“那个老张头的灵魂，已经被那小姑娘和她母亲吃了，功德也到账了。”
夜幕降临，“无忧渡”的灯笼亮了起来，在雨后街道上投下幽幽绿光。
对面茶楼里，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手中勾魂索发出细微的“嗡嗡”声:“他们倒是在这里玩的挺开心。”
阿茶在这里惩恶扬善。
放了不少的孤魂野鬼，报仇雪恨。
于冥界而言，是件好事。
子时更声刚过，"无忧渡"门前的灯笼飘动，火光由暖黄转为幽绿。
阿茶坐在柜台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酒坛。
坛中那图鲁的呜咽声微弱许多，偶尔发出溺水般的呛咳。
“来了。”
赵吏抬头，手中铜钱串哗啦作响。
门扉无声自开，阴风卷着枯叶盘旋而入。
一个戴着斗笠的高瘦人影立在门外，腰间缠着勾魂索，泛着冷冽寒光。
“黑无常范无救，见过阿茶大人。”
来人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他微微抬头，斗笠下露出一张青白面容。
右眼处一道狰狞伤疤贯穿至嘴角。
阿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小范啊，来的正好，我的酒刚好要酿成了。”
范无救解下勾魂索，铁链在他手中如活物般蠕动：“冥王有令，请阿茶大人即刻返回酆都城。”
赵吏笑眯眯地插到两人之间：“范大哥，好久不见啊！要不先喝杯茶？我们这儿新酿的……”
“我从来不喝酒。”
范无救一抖勾魂索。
铁链如毒蛇般袭向赵吏咽喉。
阿茶猛地拍案而起，一道绿火从她指尖迸射，将勾魂索击偏。
“在我地盘动我的人？你找死。”
她眼中绿芒大盛，长发飘动:“范无救，你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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