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魏劭回到房中:“我还有事,你安分守己点,别给我惹事。”
她拉住他,脸色凝重:“发生了什么事?”
魏劭也不避着她:“火灭后,我们仔细检查过,火里根本没米。
在比彘烧西仓时,粮食已经被搬走。”
“这怎么可能?”大乔惊得微张小嘴:“那里日夜有人把守,怎么可能有人悄无声息拿走那么多米?”
“这就要问比彘了。”魏劭打量她,轻叹:“他一个奴隶不可能有胆子一个人来闹,一定还有其它同伙。”
“你怀疑我?你西仓才几斤米,我才不稀罕。”大乔直接了断否认:“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
前世,她也怀疑过他有同党。
但当时救出他后,他就迅速离开。
她没机会问。
这次粮食没了,她心里怀疑更深。
是乔家吗?
他刚离开乔家不久,谁也不知道,只有乔家人能指使他。
但此时不能牵扯到乔家,否则两家所有为化解两族恩怨的努力都没白费。
“我不想怀疑,也不想吵架。”他疲倦不堪转身走:“就这样吧。”
地牢。
魏劭迈开大步,靴底重重踩在冰冷的石阶上,沉闷脚步回荡在幽深的地牢里。
那个身影——高大健硕、浑身带着野性的奴隶比彘,一次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中。
尤其是那人看向大乔时的眼神,隐忍而炽热,像一道火苗,烧得他心头一片焦灼。
“主公。”守卫见到魏劭,立刻低垂下头。
魏劭却连眼皮都没抬。
径直朝刑房走去。
步履间的冷意仿佛要冻结空气。
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血腥混着腐朽刺鼻味道钻入鼻腔。
刑架上的比彘被铁链吊起,赤裸的上身布满了交错纵横的鞭痕。
鲜血顺着肌肉线条蜿蜒流淌。
听到脚步声靠近,比彘缓缓抬起头来。
那漆黑的眼眸平静得没有一丝恐惧。
魏劭袖中的手指一点点攥紧成拳。
他的声音像结了霜般冰冷:“说,为什么要烧我的粮仓?”
比彘干裂出血的嘴唇微微牵动。
露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看你不顺眼,你带我们大女郎不好。”
话音刚落,“啪!”一声尖锐皮鞭破空声划过,狠狠抽在比彘胸口。
伤口瞬间崩裂,血珠四溅。
魏劭甩了甩鞭子上的血迹,语气嘲弄而危险:“看来刑具不够分量,给他烙铁。”
侍卫从炭火中取出通红的烙铁。
火星四下迸射,炽热的光芒映得整个刑房亮了几分。
比彘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但眨眼间便恢复如常。
“最后的机会。”
魏劭走近比彘,手中的烙铁散发出炙人的热浪,逼得两人的面庞扭曲变形。
“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魏劭冷着脸,警告他:“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这人长得又黑又壮,脏得跟个叫花子似的。
长得挺英俊,但那只绿眼看得十分古怪。
一看就不是中原人氏。
倒像西域人。
头发还是卷的。
比彘闭上眼睛,似乎眼前一切痛苦都动摇不了他:“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和乔家无关,和女郎也没有关系。
你要杀要剐冲我来。”
魏劭心中怒火骤升:“你再提阿梵,我现在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