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有罪,连累您了。”
比彘艰难抬头,愧疚看向她:
“大女郎为奴赎了身,奴的主人只有您一人。”
“你既忠心,为何叛主?”大乔咬着后槽牙问。
“奴没有,奴没有……”
他委屈地热泪从眼眶滚落过他黝黑的脸。
魏劭惊愕看向他。
比彘被他打得半死,都没有流一滴泪。
没想到,大乔三言二语就让她崩溃痛哭。
“既没有,我已经承诺魏候,你可愿意告诉我真相?”
大乔板着脸问他。
他吸了吸鼻子,如同被主人训斥的大狼狗般可怜巴巴看向她:
“奴愿意告诉您。”
“听到了,他愿意告诉我。” 她转头看向他。
魏劭脑中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其它。
他只知道,他最爱女人为了一个奴才弄伤了自己。
魏劭比比彘还要委屈,苦着脸,喃喃:“竟然为了一个奴才以死相逼?”
“啪!”大乔一巴掌打在右脸颊:“你有完没完,现在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吗?”
魏劭被她一巴掌打懵,眼睛都清澈:“夫人……别生气,把金簪给我。”
他伸出手掌,焦急盯着她,生怕她会划破自己脖子。
大乔将金簪随意丢在他手掌,掏出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血:
“混血的胭脂而已。”
“乔梵,你也太会玩了。”魏劭松了口气,将金簪放在腰带中。
要悄悄派人将她所有首饰都磨平,不能让她有机会真伤到自己。
“废话就不说了,你先离开,你这在这里,他不会说实话。”
大乔冷冷地道。
他有记忆,虽有些模糊。
但他记得失去这两万斗粮食的后果。
所以粮食对他很重要,他不可能为了和她赌一口气,而放弃寻找。
她就是赌他舍不得辛都,才敢以死相逼,提出要求。
“我可以让你审。”
魏劭的声音疲惫不堪:“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大乔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条件?”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半个月后完婚。”
魏劭眼中闪烁无奈:“还有,我会派人把小乔还有去磐邑的人接回来。
我魏劭就算再落魄,也不可能像刘琰那个废物一样用夫人的嫁妆。”
“算你比刘琰强点。”大乔点头同意:“我答应你。”
魏劭苦笑,伸手想擦她脖子上的胭脂,却被她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自嘲地笑了笑:“我就在外面,你休想搞鬼。”
他愤恨地看了比彘一眼,转身走向地牢出口。
魏劭走后,大乔缓缓将目光落在比彘身上。
比彘就跪倒石板床上,低垂着头。
大乔走到他面前,两指抬起他下巴。
见他俊美脸颊满是污渍和鲜血:
“我让你跑,你为何不听?”
“奴是主子的,主子去哪,奴就去哪!”
他微仰起头,炽热目光盯着她:
“奴配不上您,但只要远远看您一眼,奴就满足了。”
所以她出嫁之日,他混在送嫁队伍当中。
一路跟着大乔来到辛都。
看到大乔跪着替乔圭向魏家谢罪,膝盖和额头都破了。
他心疼得恨不得灭了魏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