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被众人迎进城主府,正襟危坐:
“传我令,立刻灭火,不要让百姓接近火源。
派五百人去寻找小乔,三千铁甲军,从南北两侧包抄刘琰。
其余人,将百姓疏散到城东山脉避难所,供水供粮,妥善照顾。”
“是!”从将应下。
“记住,不要伤害百姓!”大乔命令。
之前在辛都还有魏劭和她有商有量,处理公事得心应手。
如今她在城内,他在城外,她没人商量。
但愿这回,她能靠魏劭之力,赶走刘琰,夺回她的属地。
与此同时,魏劭大军已与刘琰士兵打了一天一夜。
魏劭与四大将军正在帐地商量攻城之事。
军师公孙羊摇着手中羽扇宽慰:
“主公勿要焦急,虽比彘和女君前后失踪,也并不表示他们私奔到此处。
你收到那封密信,不知道是何人所写,不可尽信。
搞不好,这人就是想挑拨你和女君关系。
将好不容易建起来的魏乔同盟击毁。
到时,乔家无人可依是死路一条,咱们巍国没有水,也是死路一条。
你与女君儿女情长不打紧,最重要是两国结盟稳固。”
“你的意思是,主公活该戴绿帽子吗?”魏朵双臂环在胸前,冷哼质问。
“小孩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魏渠连忙将他嘴捂上:
“主公!虽女君与比彘有过一些……主仆之情,但那也是过去之事。
若她真有心和比彘私……走的话,你昏迷之时,她就可以走了。
何苦舍命救你?
听朵说,那和尚给她一整瓶鹤顶红,女君想都不想就喝下去了。
人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对你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魏氏四兄弟对乔家原本都很仇恨。
但看到大乔为救魏劭以身涉险,救活了魏劭,他们恨意便消了大半。
更何况,是她祖父造孽,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他们的话,魏劭手抵着椅子扶手,撑着沉痛的头。
前世记忆历历在目。
第一世她虽嫁给他,却不肯让他碰一下,为比彘守节到死。
第二世比彘不过被刘琰嘲笑了几句,她宁可一死,也不让比彘再被操控。
这般深刻而激烈的爱,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她爱她爱得纯粹,只是爱他这个人。
不图他功成名就,不图他有权势。
那怕,他只是个出身卑微的小小马奴,她也愿意与他恩爱一世。
她从未那般真心待他。
这些日子和谐相处,也不过是他强求而来。
最后,她还是选择和比彘走吗?
他正烦恼,帐外传来隆隆的马蹄声,震得营帐都有些颤动。
“发生什么事了?”魏劭回过神。
与四大将军和公孙羊一并走出营账。
快步走到那些马身侧。
那些马儿似受了惊吓,扬蹄长啸。
魏朵抓了一把马附近的土,闻了闻,被呛得咳嗽几声,才 道:
“这土里怎么会有硫磺?也太呛鼻了。
难怪这些马儿一直在打响鼻,原本是因为这玩意。”
魏劭从他掌心,拿了一些硫磺,纳闷:“刘琰,这是想干么?”
“难道,他是想以硫磺为引,炸了整个磐邑。”
公孙羊立刻察觉到事情严重性。
一旦硫磺炸开,他们未必死,城内百姓必死。
“火攻,那第一波受害者必然是城内百姓。”
魏朵俊俏脸颊流露出愠色:
“女君和小乔女郎还在里面,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那还要说,如果他们真用火攻,女君必死。”
魏渠左手背拍着右手掌心,痛心疾首:
“主公,咱们不要耽搁了,赶紧攻城吧!不然女君可就危险了。”
“女君女君,你们只知道女君,你忘了她是乔家女,是我们的仇人。
而且还和那个比彘不清不楚,我为何要救她。
我定要杀了她祭旗,以洗刷我的耻辱。”
魏劭阴森森嗓音响起。
“用得上人家时候,一口一个小心肝,现在人家回趟家,你就要杀人祭旗啊。
就算你要杀人家,好歹也要给人家一个解释的机会。
正所谓抓贼拿脏,拿奸拿双,你看到人家一起私奔吗?
就在这里喊打喊杀的。”
魏梁将刀扎进土里,为大乔打道不平。
“你还敢帮她说话,你是哪头的?”魏劭吃醋吃到冲昏头脑,哪里听得进他的话问。
不待魏梁回答,魏枭接话:
“我不相信女君会与人私奔!”
魏枭手持弓箭:“她冰清玉洁,出身高贵,怎可能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
主公就因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疑她与人私通,对她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