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大乔一把将他推开:“这些日子我都和你在一起,怎么引他前来?”
“那这封信呢?”他从腰间拿出一封信,狠狠摔在她胸前。
这封信插在门口缝隙间。
内容是约大乔私下相见。
大乔接过信一看:“这封信是谁写的? ”
简直太恶毒了。
字里行间皆是暧昧。
字字句句都坐实她与比彘的私情。
她猜想还有一封信在比彘手中。
引他前来相见,一旦他们碰面,必有人带魏劭来抓奸。
到时,乔魏联姻必毁。
这人是想毁了她这几个月所有努力。
让魏劭与她反目成仇。
“还有谁?定是比彘所写。”
魏劭咬牙切齿垂眸看一下她。
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我连辛都都给你了,磐邑我也不争了,你为什么还要想着他?”
大乔看着他,心底一片苦楚。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
“你冷静一点。
比彘是奴隶,没念过书,不会写字。”
大乔推开他,将信推向烛火:“别人挑拨离间,你居然还真信了,就你这智商怎么当上的君候?”
魏劭愣住了。
对啊。
努力是不被允许读书。
他从小就在马厩里长大,大字都不识几个。
怎么可能,
火舌舔上信封的一角。
照亮两人。
明明他们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对不起!”他艰难开口:
“我不应该怀疑你。”
“魏劭, 你不是怀疑我,你是怀疑你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吸引我。”大乔轻叹:“所以不是我的问题,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不要再说这些幼稚的话,你我关系乔魏两家联盟,我希望你和我一样真诚。”
“对不起!以前世那么爱他,爱到肯为他去死。”他抹了一把脸,痛苦不堪。
大乔拿起金光闪闪的凤凰,轻轻放在他掌心:“三年前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为什么你对我的爱永远这么隐秘?
如果我们不能站着阳光下相许终身,那你对我的爱有什么意义?”
魏劭手慢慢合拢,将金凤凰和她微凉的手指一起包裹:
“何须意义?我就是发了疯的喜欢你。
甚至是第二世明明没有记忆。
可我看到你跳下城楼的那一刻,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死。
你以为是比彘弃暗投明,我才没杀他。
可实际上是,我不想杀了你的爱人。
阿梵,我为你忘记了国仇家恨,你能不能有一点点喜欢我?”
信纸在铜盆中化为灰烬。
而魏劭蛰伏多年情感,好像再也压抑不住,要破土而出:“哪怕一点点也好。”
大乔双眼通红:
“你为什么想要那些没用的东西?”
她先是认为爱情很重要。
所以不顾脸面和家奴私奔。
不仅丢了家族颜面,也害得自己不得好死。
所以爱给了她什么?
只有那份对比彘无法割舍的责任和眷恋。
所以她不能以爱相胁、不能让他为了她,为了她的家族去死。
即便是为了她最爱的蛮蛮,她也不忍受让比彘出兵,为她家族而战。
最终 她为他而死,死的惨烈。
全了他们的爱。
可能死了,什么都没了。
什么爱恨也不重要了。
只有活着才最重要。
所以这次,她选择权利。
她对比彘再无情爱,亦无责任与眷念。
魏劭因比彘吃醋,简直愚蠢至极。
“你这无情的女人,我还以为我们关系有所进步。”魏劭沮丧叹了口气。
第二世小乔和他成婚后,总说他是大直男。
他倒觉得大乔才是不解风情的直女。
“现在修渠最重要,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大乔轻拍着他手背:“左右都要在一起,爱不爱有什么重要?又不饭吃,又不当钱花。”
“好像也对。”魏劭柔情看向她:“等过几日天气好些,我们就启程回渔郡,参加我祖父和父兄的家祭礼。
最好我们成婚之后再回去,不然我怕我母亲不认你。
你也知道她素来就是个偏心的。
乔家间接害死她最爱的儿子,她恨了整整十四年,但你不应该承受她的怒火。
所以,你这次不要忍气吞声,该怎么样反击,不必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