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砸窗。
池骋睡吧,小祖宗。
他把她往怀里又拢紧一分,生怕她滚下床。
江夏夏却在这时睁眼,瞳仁漆黑,像两粒烧透的炭。
她烧得迷糊,声音却冷:
江夏夏池骋,给我滚!老娘才不需要你照顾,你这狗东西。
池骋喉结滚了,抬手指腹抹掉她唇角一点血沫子。
池骋对对对,我是狗东西,我犯贱在这里照顾你一天,行了吧?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好坏吗?
他池骋,什么时候照顾过?
他任劳任怨的在这里照顾她一天。
她一醒来就冲他张牙舞爪。
她要不是个美女,他真会一巴掌呼过去。
江夏夏凶狠:
江夏夏你在医院发疯的时候,也是老娘照顾你,3天3夜没合眼。
江夏夏老娘现在就要给你收辛苦费。
她指尖勾住他衬衫领口,猛地往下一拽。
扣子崩飞,啪嗒砸在地板上,滚进黑暗。
池骋没有反抗,任她闹。
池骋知道她心里憋着一团火。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想帮她发泄出来,不然这傻丫头,非得把自己折腾死。
池骋江夏夏,你发着三十九度的高烧,确定要在这时候跟我算账?
她抬眼,眼尾烧得通红。
江夏夏少废话。
她一把将他拉向自己。
仰头,一口咬在他锁骨。
这次没出血,却留下一圈深深牙印。
池骋“嘶”了一声,还是没躲。
他反手扣住她后颈,把人按回枕头。
池骋老实点。
他好心来照顾她,还被她咬的一身牙。
他真是犯贱。
冰袋掉了,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江夏夏挣了一下。
没挣开,索性把脸埋进他肩窝。
呼吸滚烫,像要把他皮肤烫穿。
江夏夏池骋,你干嘛任我欺负?
池骋就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主。
她声音闷在布料里,带着潮气。
池骋你长得漂亮啊!
他低头,一字一顿。
江夏夏沉默几秒,笑出声。
笑得浑身发抖。
江夏夏你个老流氓!
池骋“嗯”了一声,坦然接受。
他顺手把被子往上拽。
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池骋骂归骂,先把体温降下来。
池骋真烧傻了,还怎么骂我?
江夏夏没再说话。
她闭上眼,睫毛扫过他颈侧,像两片潮湿的羽毛。
池骋侧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体温计。
三十八点七。
降得比蜗牛还慢。
他伸手。
把最后一袋冰敷捞出来,贴在她颈侧。
江夏夏缩了一下,没躲。
江夏夏冷。
池骋“啧”了一声,把冰袋拿开。
转而用掌心覆上去,温度适中。
池骋娇气。
江夏夏没反驳。
她太累了,连睁眼都费劲。
雨声渐小。
窗缝里透进一丝风。
池骋靠在床头,指间转着那支没点燃的烟。
烟蒂被咬得变形,滤嘴沾了齿印。
池骋江夏夏。
他低声叫她。
江夏夏没应。
呼吸均匀,终于睡着了。
池骋垂眼,看她指尖还勾着他衣角。
他伸手,想掰开。
刚碰到,她就皱眉,勾得更紧。
鼻尖抵着他胸口,呼吸平缓。
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生病的猫。
池骋闭上眼。
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