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侍女

平成二十三年十月十一日星期二晚上九时三十分

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城外丽佳中餐厅

虽然说晚上九点多对于酒吧来说也许正是一天生意的开始，但在这家距洛杉矶市中心较远的中国小餐馆里却已经接近打烊的时候。在这家面积不大但布置的很幽静的家庭式餐厅，只有稀疏的几桌客人。桌子上也大都是一片狼藉，仅剩的也只有附赠的饭后甜汤而已。

【以下所有对话为中文，黑衣组织成员间对话为日文，英文特殊标注】

“小姐，买单。”一个客人招呼侍者，“顺便拿两个盒子打包。”

“好的。”一声清脆的应声给这个气氛略显平淡的餐馆平添了几分生气。不一会，一个年轻女孩轻快地走过来。她上身穿一件淡蓝色的七分袖衬衫，下面是一条深色牛仔裤。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精致的簪子盘在脑后。

虽然成熟的发型不太适合她的年纪，但并不影响她清丽的面容和又让她平添了一丝典雅的气质。

她把帐单留在桌上后，麻利地把桌上的几盘剩菜倒进塑料饭盒中并放进塑料袋里。

“不用找了。”那个客人看了看帐单后，放下几张钞票，然后拎起袋子走了出去。

“欢迎下次再来。”女孩不忘送上送客的话，拿着钱走到与厨房相临的收银台。

“Aileen，怎么样？”一个中年妇女从厨房内侧走出来问道。

“还不到两块钱的小费。”Aileen勉强挤出笑容。

“最近的客人都太小气了。”

“还好了。他们都是熟客，也没办法。如果没有这些回头客，我们不是更难了。”说着把钱全部放进收银机里。

“你怎么不把小费拿出来呢？”

“没关系的。我平时又不怎么用钱。啊，对了阿姨，只剩两桌人了，看来今天也不会再来客人了。饭后的甜汤和茶水我和Jimmy就够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怎么还说我呢。你不是刚放学就过来帮忙了。你光是在学校里的实验室打工就已经够辛苦的了。”

“阿姨，没关系的，我看上完那桌的甜汤就没事了。您不在这我们也能搞定。”说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中国小伙子端着一盆珍珠汤圆从厨房走出来。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Jimmy，你把店门关好后就直接回家，不要到处瞎跑，知道了吗？”中年妇女说道。

“您比我妈管得还严！”Jimmy有些调皮得说。

“阿姨，您放心，有我在呢。”Aileen也笑了笑。

中年妇女和他们道别后，就从餐馆的后门走了出去。

“这是给哪桌的，Jimmy。”Aileen看到Jimmy从刚才就端着的甜汤。

“最角落的那对年轻男女的。他们旁边的那桌好像不要甜汤的样子。”Jimmy答道，“幸好不要，我可不想和那个男人多说话，他和他的同伴都很古怪的样子。这才十月份，天还挺热的就穿那么长的黑色风衣，还戴着手套。明明是外国人，但是叽叽咕咕地好像在用日语交谈，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哎，奇怪，刚才还是两个人的，怎么现在只有一个人了。”Jimmy扭头看了看。

Aileen也顺着Jimmy的目光看了一眼独自坐在桌边的男人，虽然他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但仅从他一身黑的纯净的黑色风衣，和从黑色帽子下露出的几缕金黄色的头发，就能感觉到一股冷漠和神秘。看年纪他至多有30岁，可身上散发出的成熟和冷静远远超过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这样的客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要乱议论客人。赶快把东西端过去吧。”Aileen摆出一副大姐的样子。

Jimmy吐吐舌头向餐厅的角落走去。